“闭目凝, 用心观察—”
……
无数道叫喊声唤醒了剩余诸人慌乱的智, 他们连忙按照所说的慌张行动, 狼狈之余还能看出一丝井然有序。
身为三宗之人, 他们对自己的要求极为严格, 也幸好如此, 此时还没有乱做一团散沙,巫颂三人稍稍放下心来,但这也仅仅是稍稍而已。
现在的形势明显是他们处于下风, 尽管有着战无不胜的北方纵合阵,但到底欠缺熟练,还处于摸索之中,更何况眼前还面对这么一座杀。
尽管不知为何梦妖魇变异成眼前这个女人,可刚刚发生的一切都证明了这个女人的不简单,而且自己那么多子弟丧命,真是叫他们老脸都不知道往哪里搁。
“虽然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来历,但总归还是有法子的。”陈济良此话一出,到底没人反对。
这时,廖应海恭敬向前一步,上体微曲,抱拳而立,姿态放得极低,“不知是哪位前辈,还请帮我们指点迷津。”
什么情况?
迷阵里不乏下巴颏快掉下来的人,中宗是什么地位,廖应海又是什么人?那可是华国国师一脉的当世继承人,身居政府高位,一句话便能左右华国局势,是华国暗里势力之首。
就是如此的大人物,现在却恭敬卑微至此,那被他请求之人又该何等身份尊贵。
阵法中久久没有回音,空荡的寂静叫人心中发凉。
“怎么还没出现?难道是假的吗?”
“谁知道呢,我现在还是一头雾水。”有人摸着自己的脑袋,依旧是个丈二和尚。
“不会吧,刚才那个声音不是提醒我们了吗?难道是那个人?”有人想起来刚刚那道声音,一瞬间仿佛打碎迷雾。
“可……可并没有出现啊。”有人结巴着说,更使得这个群里异常安静。而且毕竟大家对这个阵法并不是完全了解,万一是这个阵法给他们产生的错觉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师叔还要继续吗?
众人只敢低头用余光撇向廖应海的方位,万万不敢抬头直面那个天使般的恶魔。
周围似乎依旧没有回音,一切安静如初,好像刚刚的一切都只是他们的幻境罢了,不过他们却没看到廖应海小腿颤抖,额头冒出层层冷汗,身上犹如背负千斤重担。
不仅是他们,巫颂与陈济良也没有多好受,身子像是被人用锤子狠狠敲打一般,脑子里无数根针在扎,即使面对他们师傅时也未曾有过如此狼狈之时,现在却……
但他们一声不吭,咬牙撑着,任由冷汗一层层往下流,浸透了他们的衣服。
可以说华国学术界最厉害的人,现在却如此狼狈,可他们三个没有任何不满,反而更加坚信了一个推测。
尽管这个想法那么匪夷所思,但现在好像除了这种猜测也没有别的解释可以说明。
就算他们身处玄学界,甚至政府高位又如何,在自家老祖宗面前,他们就是妥妥的一个孙子,不对,是二十一代重徒孙。
这种身份任由祖师爷教训一下又如何?
也是他们该罚,相比于千年前华国玄术昌盛、能人辈出的模样,如今华国玄术界虽然依旧存在,但实力相较于千年却已相差甚远。
以前若是他没有出现,他们还能自欺欺人,只是偶尔打坐间回忆起那个鼎盛的朝代,但现在无论如何也欺骗不了这位慧眼如炬的祖师爷,自然怎么惩罚也是应该的。
或许是他们的态度尚可,那股压力逐渐减弱。
他们满怀期待地希冀看到那个只在画像上见过的人。但是他们只是稍稍松了一口气,转眼间后背发麻,刺目的白光胡乱朝着整座大楼伸展开。
“不好,它是想杀掉这栋楼的所有人。”廖应海收敛心绪,眉目一凝,转眼间就冲了出去,腾空而起的他直直朝着那东西的背影冲去,手中凝聚着黄色的光芒,手指复杂结印,顷刻间,黄光化作一条黄色的巨龙攻击而至。
然而硕大的虚影在感受到一丝痛意之后,平静的脸庞泯然一笑,张开满是獠牙的嘴唇,发出细密的音纹冲击。
“师弟闪开。”巫颂手中紫色雷电之力拉满,一个猛冲而上,紫色的雷龙散发出耀眼的光芒,咆哮飞去。
那硕大的声音剧烈晃动了下,忽然双臂上举,周身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无数触手化作攻击的利刃,疯狂地想要收割他们的生命,圣而又癫狂,更可怕的是这么恐怖的实力。
不好。
巫颂二人距离最近,瞬间察觉到它的动作,然而想要逃离却也无计可施,眼见漫天的触手凶狠地朝向他们冲来。
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身后淡白色的守护光罩升起,竟是陈济良。
“两个老家伙还不赶紧撤。”陈济良此刻额头珠子大的汗水哗哗向下掉,显然支撑起整个法阵的防护罩还是太过勉强了。
“下门的兄弟上啊,跟那个怪物拼了。”下门的人见自己的宗主都这般,瞬间沸腾起来,无数道灵力注入到防护罩中,支撑起整个大阵的防护。
数不清的利刃疯狂冲向防护罩体,一下一下,一次一次,随着它的狂怒加剧,攻击也越发凌厉,下门众人明显体力不支,但仍然咬牙切齿地坚持着。
被保护在内的上宗和中宗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下门一般,或许他们从未想过原来下门拥有不亚于他们的实力,当初他们竟然凭借着宗门划分而处处瞧不起下门?
愧疚中的上宗和中宗突然醒悟。
“兄弟们,把体内灵力注入下门兄弟身体,大家上—”
说完,无数道七彩光芒凝聚,汇聚于各处,在这硕大的阵法中运转调动,转变为防护的力量。
“乖乖隆地咚,这才是北方纵合阵的真正实力吧,竟然今天才见识到。”众人皆在阵中受苦受难,唯独我一人独自观战的陈继川拖住自己胡子拉碴惊掉的下巴。
然而自始至终身边女子都一副淡然的模样,目光专注盯着铅丝盘凝聚的阵中情景,她微微勾起的唇看似有些满意,又似有些失望。
叫人看不出她的真实想法
陈继川更好眼前这位的真实来历了?
思索了诸多可能还是没个确切可信服的人选,他干脆也不想了,抱拳问“前辈,我爹他们应该快灵力耗尽了,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