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五官本来就刀刻般分明，这样不耐烦的色其实会给人以不小的压迫感。那叫住他的女人眉眼间带着凄然，我见犹怜地说：“你这就要走了吗？”
男人看起来很淡漠：“没有，只是去卫生间。”
女人似乎抽噎了一下，“……哦，那你，快点回来……”
男人并不回应，转身不再看她，直接去了洗手间，擦肩而过的时候和凌誉点头致意了一下。
夏祯眨眨眼，低头又吃了几口饭的功夫，那男人就从洗手间回来了，但没有回包厢，而是站在吧台边和凌誉聊了起来。
“……我看你今天也被抓着灌了不少了，居然没见你醉？”凌誉熟稔地笑道，抬手招呼酒保倒了两杯不含酒精的柠檬水，递给那男人一杯。
男人接过柠檬水，无所谓的耸耸肩，“也没多少。”
“不亏是‘远’啊，千杯不倒。”
男人嗤笑两声，闲闲道：“你们家老杜可比我能喝！”
凌誉笑了下，很聪明地没有提刚才那个女人惹他不高兴，转而说道：“对了，听说大经管院聘你去做讲师，你还接受了？什么时候有了当人民教师的觉悟，以前还真没看出来啊！”
男人喝了一口柠檬水，大概不太耐酸，眉头都抖了抖，声音倒还平稳，回答说：“齐教授是我本科论文的导师，申硕时也是他帮我写的推荐信。之前他找到我说大经管院现在人才紧缺，让我回母校帮帮忙，我当然不能推辞。”
凌誉扬眉，道：“大人才紧缺？居然还有这么回事儿？”她回头看夏祯，“诶，季司远，我们家夏祯才刚进大呢，你就散布这么个动摇军心的消息，让人情何以堪？”
季司远这才注意到凌誉旁边一直乖乖埋头吃饭的女孩儿，她听到凌誉的话才抬起头，不期然两个人的视线正好对上，双方似乎都有片刻的怔愣。
凌誉还在一边说着：“说起来，你们俩也算师兄师妹了，虽然不同院。不过正好认识一下，以后你在大也多多照顾一下我们家夏祯。”
季司远回过来，冲凌誉笑道：“既然誉哥开口，我当然不敢不从。”
然后对夏祯点了点头，简短自我介绍：“你好，季司远。”
夏祯眨眨眼，也点了下头回礼，“你好，夏祯。”
季司远的视线在她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却发现夏祯也在明目张胆地盯着他看。
他这才发现，她不像这个酒吧里其他所有的女人那样盛装打扮，清素的小脸精致得像个芭比娃娃，无需脂粉就已然足够吸引人。乌黑柔顺的及腰长发披散着，没有烫染的痕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他，忽眨忽眨的，清澈得能照出他自己的影子似的。
季司远莫名感到心头有一丝异样的感觉，掩饰地咳了一下，率先移开了视线，转向自己手中的柠檬水，又喝了一口，却酸得直皱眉。
凌誉对夏祯调侃道：“现在不用叫老师，就叫哥。不过以后在学校里见面，你就得叫他一声季老师了。”
季司远没有再看夏祯，无奈地摇摇头，对凌誉说：“你就埋汰我吧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