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鱼喝完了汤,肚子里熨帖,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问道:“我倒是听世子说过,郎君的生母似是早逝了?”
九皋道:“是这样,我家之前的夫人生了大娘子后又隔了十年才有了郎君,郎君胎里不足,夫人又很快就撒手人寰了,家主孩子多,对郎君也不重视偏爱,都是我家大娘子把郎君教养大的,年底回扬州,就是因为我家娘子有了身孕,郎君不放心才拖了这些日子。”
羡鱼把碗筷收拾了,看还剩了一碗汤,就盛给了九皋,他虚让了让,便端着碗一饮而尽了,羡鱼打了水准备洗碗,九皋却抢了过来,说什么也不让她动手。
羡鱼便开了橱柜核对粮油,又道:“瞧你们郎君俊俏,他那位姐姐也一定也是个美人了。”
九皋道:“那可不,都说郑家的两位娘子天姿国色,可跟我们娘子一比却是天上地下,要说还是那崔家的郎君命好,虽等了这么多年,到底是把娘子娶到手了——”
羡鱼一转身看见药开了,提醒道:“你的药!”
九皋扯着袖子便把药罐子端了起来,羡鱼给他递了碗,打趣道:“我看你在我家世子面前总跟个避猫鼠似的,背后倒能说会道得很。”
九皋挠了挠脑袋,“不怕姐姐笑话,我一遇见世子那张嘴就怕,不过要我家郎君也跟世子似的,估计这病早能好全了。”
羡鱼问:“你家郎君到底是什么病症呢?”
九皋摇摇手,“哪是什么病症,就是胎里带的弱症,他又心思沉,事事只存在心上,积郁久了,无论怎么调养也不见好,就说这碗汤,若没了它,郎君这眼睛一宿都闭不了。”
九皋端着药汤回了西厢,见闻远正在给易宵解衣服,便仍红光满面地站在一面,易宵扫了他一眼,“在人家厨房里偷食,怎么连嘴也不收拾干净?”
九皋道:“并非偷食,这是羡鱼姐姐给我吃的。”
易宵笑了笑,端过汤,一勺一勺品完了,九皋赶紧端着空碗急急出了门。
闻远看他那个慌张样子,皱着眉问易宵:“他这是疯了么?”
“随他欢喜罢,李仁这几日查得怎样了?”
闻远道:“白崂身手不错,差点给他抓住,他这几天没敢现身,狄侯爷今儿去巡营,也没看出什么。”
易宵咳了两声,闻远转身把窗户阖紧了,“狄舒手上一定有牌,不过也不用担心,我信酬梦……”
“那小世子……”
“不必再问了。崔鹏年后纳了两房妾,李仁在这既查不出就让他回扬州去守着姐姐罢,你明日代我去趟永宁寺,看看东楼,冷热交替,劝他保重身体。”
待九皋奔回厨房,却发现羡鱼已经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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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好希望他们都能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