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叫我‘姐姐’,晴苍才叫我姐姐,叫我的名字——晴芳。我阿耶识得几个字,给了我这个好名儿,我却没这个命,入了国公府,夫人给改成了‘踏歌’,还是你们裴府好,主子没什么势力,下人也能留着自己的名儿。”
她说话间,那处会下意识地收缩,柳安轻轻摇着她的腰摆动,下体粘密地搅动着。
“我原是叫柳岸,郎君嫌拗口,给改成了柳安,晴芳,你得好好活着,可别再哭了。”
柳安解开了自己衣领的系带,露出精壮的胸膛,“你瞧这个。”
一根黑色的皮绳中间挂着两根空荡荡的银线,他颇自豪地笑道:“我当了自己的长命锁,怕我妈发现,还戴着这个绳儿,要不是你之前给我送药,我怕是早成灰了……晴芳,昨儿我拿命换了你的眼泪,你别哭,留着眼泪就是留着我的命……我想好了,你出去后我就出家当和尚,积些功德,下辈子投个好胎,我娶你,我们做一辈子这事儿!”
两人终于迷失在这场决绝而狂热的性爱中,激动时柳安扯坏了她的胸衣,裂帛声一响她便振奋地发抖,她的半只乳也被啃咬得红肿,可她却极满足。
高潮来时她又忍不住抽泣起来,快感夺走了她的谨慎,她忘记身在何处,也忘了身下是谁,只是随着本能快乐到流泪。
柳安拥着她,加快了耸动的频率,他一声声唤着“晴芳”,那把旧椅子和那张破桌子吱呀叫个不停,直到这场性爱结束。
交迭的人影映在窗纸上,破碎的呻吟与呼唤飘到院子里,裴淮晚间烦闷,本欲去茶房亲自煮盏茶静静心,他虽未听真切,却也隐约能辨出两句,顿了顿步子,面无表情地回了书房。
贾青因看书房灯还亮着,想是裴淮正等着自己回话。快步上阶,掀开帘子一看,却见裴淮冷着脸举着剪子僵站在灯前,贾青行礼叫了声郎君,那裴淮却似才回过似的剪了烛花。
裴淮问道:“何事?”
贾青道:“我派了陈楼去帮着料理丧事,结果那白崂今儿就给他师父下了葬,陈楼晚上回报说是明儿就能进府……他、他好歹是……我是想着这段日子就先给他安排在我房里,不知郎君意下如何?”
裴淮眼刀飞过,贾青忙屏声敛气低下头去,裴淮道:“府里来的是下人,不是什么侯府的世子,这种事你如今都要问我了么?他姓白,进了裴府,他也姓白,让你教他规矩,你现在反倒还要我先教你规矩么?”
贾青忙认错,想了想又道:“我上午亲自送了东西去侯府,那小世子似是伤了胃,早起又请了大夫,厨子跪了一地,一人挨了顿军棍,侯爷动了大气,却也没说换厨子的事。”
裴淮一听酬梦伤了胃,心中并无诧异,想必是老侯爷为弥补愧疚纵着她吃,而她身子因病消耗太大,定是克化不动,这才伤了胃。侯爷领兵打仗是行家,带孩子这方面却是极不通的。他有些懊悔那时没送些温补的东西去,现在想送却连个由头都难寻。
裴淮移步去剪另一只烛花,烛光在他脸上抖了抖,他仍气定闲地道:“京城里这些达官显贵的宅子,院墙修得一个比一个高,可院儿里的事儿可是一件都拦不住。狄大将军,用兵如,后院那点子人还能治不住?杀鸡儆猴罢了。”
“咱们后院新来的那四个乐伎,我给单独安排了个院子,也派不上什么活儿。看夫人早上的意思,许是想从里面挑个人补踏歌的缺,我本想举荐个体面的填上,好歹是自己人,总比外人送的好些。”
裴淮叹道:“随她去罢。”随后又用剪子柄敲了敲贾青的额头,“你明儿去查查柳安,人跟物件事无巨细地查!后院现在乱得不成体统,你这管事不知是干什么吃的?”说罢把剪子放在贾青的掌心里,背着手出了院子。
贾青弯腰托着剪子,久久不敢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