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先生不再每日回家,众人都逐渐发觉了,先生在时与不在时,太太像两个人。
若先生在,太太时常像个小孩,无理取闹爱撒娇;若先生不在,太太清清冷冷,连说笑时都不大声。
阿宝隐约觉得,后一个,才是真的太太。
可太太为什么要在先生面前做样子呢?
阿珍说,这有什么怪的,女人在自己的爱人面前时常是另一个样子的。
陈妈打她们两下,不开窍的,太太这是不高兴呢,还不去逗个乐?
阿宝就找了个由头,说想太太教自己和阿珍认字。
太太裹着一条暗绿色的毛毯子读书,衬得脸洁白,两道挑起的眉毛格外好看:”你想学认字?“
阿宝就说了,自己生下来,奶奶一看是个女孩儿,就给她淹到了水缸里,刚好命大才没死;等大了,连哥哥都没书读,只成日吸大烟,她就更没指望了;现在想学认字,招工的时候人家才招她。
太太两道细眉蹙起,很快又平了,她笑:”好啊,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教会。“
阿宝想,陈妈乱说,太太哪儿有不高兴,瞧这笑得多好看。
过了两日,阿宝想,陈妈真是,为什么乱说?真是害苦她了!
方茴说要教,就是认真的要教。
不同于其他打发时间的事,她这次格外认真。画板横过来做展示板,写上学习计划,阿宝阿珍每日都有严格规定的学习时间。有时陈妈想叫人搭个手,往厅里一看,两人头碰头地凑在一本书前跟方茴读。
方茴说,你们练字罢,我去帮陈妈。
阿珍有个秀才爹,但没用过毛笔,更没用过钢笔。如今这些东西就摆在眼前,太太也说,只要看得懂,她书架上的书随便拿就是。
她有底子,记性也好,常被太太鼓励。
因此不同于阿宝两眼一抹黑的叫苦,她动力颇大,有时捧着一本书就站在书架旁,一站几个时辰不动,整个人都有点呆头呆脑的。
陈妈不高兴,说你又不是官家小姐,太太仁慈,你就忘了你的本分。
方茴就笑着劝陈妈,说,这可是个女秀才的料,可不敢耽误。
这一晚,阿珍睡不着,起来读书,又有几个字不认得,连在一起,全篇都不懂了,看得她抓心挠肺。
她往楼上看,还有灯,太太想必又熬夜看书了,她于是轻手轻脚地上楼,怕惊醒阿宝,然后到了太太卧房门前,敲了敲,没锁,于是推开:”太太,我想问你个字——“
她眼前看到一片白花花的肉体,太太被绑在床上,四肢大开,穿着小高跟的两只脚吊在空中,与漂亮透白的身子形成对比的,是她涨红的面色,嘴里被塞了一块红绸布,再往下的两个奶,奶尖分别被两个东西夹住了,像两只丑陋的苍蝇,下面还连着一根白色布料,直连到腿间,撑着两根黑色的狰狞的棍子,不知塞到了哪里,但一定是在太太身体里,且那布料湿到透明,都能看到两个棍子正被一种莫名的力量往外推,但刚推出来,太太就在喉咙里嘶吼着弓了下腰,它们又进去了。
阿珍吓呆了。这是太太,圣洁的、仁慈的、美丽的,床上的这样狰狞的、淫乱的,怎么会是太太?
太太听到她的声音了,她转过头来了——她美丽的眼睛里写满惊恐与耻辱,她嗓子里发出一种动物将被宰杀之前的哀嚎,她看着阿珍,忽然,从肩颈到腰,整个儿挺了起来,葫芦形的奶白的奶子从下往上跟着一甩,布料勒得更紧,两根粗棍进得更深,她猛地开始颤抖,从悬在空中的脚尖,吊在上方的手臂,凹陷的小腹,到紧致的侧脸肌肉,连绑着她的铁链都互相撞击,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她在无法控制地、剧烈地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