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 你们在做什么啊?”柳吉柳祥跑来问道。
古云棠也跟着进了屋,在他俩兄弟俩身后,看到了铺了一张桌子的布头针线,打好的细红绳,和几包干花干草。
“做香囊啊。”古云裳笑道。
陈三以往也会跟着他俩这样无所顾及的跑进来, 今天却特的留在后头两步, 听到他们的对话,才笑问道:“哟, 这晚上还做起针线活儿啊。”
“嗯, 晚上有空,我今天要跟着表姐学做香囊呢。我表姐女红比我强多了。”柳玉琴笑道。
“你也是该跟你表姐学学女红了。”陈三附和道。
闻言古云裳忍不住又看了陈三一眼, 显然陈三说这句话, 完全没有和柳玉琴见外的意思,她越发明白了古云裳与陈三关系真的非常好,也难怪柳玉琴会给他做鞋子了。可是一想到, 柳玉琴对陈三这样,对叶子也这样,她又觉得柳玉琴这个没心的家伙,完全不知道自己这些无意的举动,会不会给自己带来一些麻烦呢。
柳玉琴哼了一声,说:“我就知道你要笑话我女红不好, 我就搞不明白了, 为什么做针线活就非得是女人, 男人们就不能做吗?”
陈三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就连古云裳也听着低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大家不都认为男尊女卑,男人样样都比女人强吗?那男人就该什么都会啊,做针线活算什么啊,以后还得男人自己生孩子呢。”柳玉琴嘲道。
这下子,别说陈三和古云裳在笑了,就连古云棠与柳吉柳祥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柳吉还说:“姐姐,姐姐,男人怎么可能生孩子?都是女人生孩子的。”
“所以,你们看,女人比男人有本领吧?男人不会做针线活,也不会生孩子。”柳玉琴说。
“话不能这么说啊,哪里有用自己的长处比人家的短处的。”古云裳强忍着笑打了个圆场。
陈三更是笑得不可自制,说:“柳姑娘,你这话要是说到外面让大家评评,别人肯定得笑话你脑子有毛病。连柳吉都知道的道理,你还说得振振有词。所谓阴阳调和,这男子为阳,女子为阴,天生就有区别与分工的。”
柳玉琴却说:“我只要你们回答我,女人是不是比男人有本领。你们看,我举了生孩子和做针线活两件只有女人会男人不会的例子出来。你们也举两件呗。”
陈三想都不想就说:“这还不容易啊,男人比女人会的可多了。比如上战场有没有女人?比如科举官员有没有女人?”
“你这话不对。杀敌的将士没有女人,不是女人不会打仗,而是男人没让女人上去。可是真要到了生死存亡的危难时刻,女人也一样能拿着菜刀扛着锄头去杀敌的。而科举没有女子,只不过是男人为了恐固男权社会,故意不让女人来考的啊。我就不相信这天下女子就没有几个读书能考中的,做官也一样,就算让我去当官,我也一样能当好。总比那些只知道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要强多了。”柳玉琴长篇大论地反驳。
这话说得陈三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她了,古云裳怕话题越扯越难得收场,连忙说:“哎,不是在做香囊吗?怎么说起这些来了。快点,快点,再多担搁些时间,今天晚上一个都做不好了。”说着,她就拿起了一块布,开始缝制起来了。
这话也打断了柳玉琴的谈兴,陈三也顺着她的话说:“先说好了,帮我也做两个啊。”
“行,少不了你的。让我表姐帮你做两个漂亮的。”柳玉琴笑道。
陈三看了古云裳一眼,还没来得开口,古云裳就连忙说:“只要你不嫌弃就行。”
“古姑娘说哪里话,我是觉得自己太厚脸皮了。”陈三只得和她客气了两句,又转头问柳玉琴:“我要早点歇息了,床铺帮我弄好了吧?”
“弄好了,都是干净的,你先去洗漱吧,还是睡你原来睡的地方。”柳玉琴连忙回答道。
“那他睡哪里?”陈三指了指古云棠问。
古云棠来到柳家后,就一直住在原先的客房里,而没有住柳吉柳祥的房间。柳家的房间并不多,柳吉柳祥一直同睡一张床共用一个房间。
“他这两晚上和柳吉柳祥挤挤就行了。”古云裳回答道。
“他们三人个睡一张床能行吗?”陈三有些担心的问道,他想说还不如直接让古云棠和他睡呢。可是又担心古云棠与他不太熟,两人同睡一张床会别扭。
“不怕的,给他单独铺了张小床的,不用挤在一张床上。”古云裳又说。虽然双生子睡的是一张大床,但三个孩子挤在一起肯定也睡不好,她俩还担心会让他们着凉,所以就给古云棠单独铺了一张小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