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廊下又站了片刻,忽然便下起了雨,花园里听戏的人连忙起身躲避,唱戏的怕打湿了衣袍行当,又是一阵手忙脚乱,骂这多变的鬼天气。
何弋重进了前厅,他去休息时,花篮花圈还没有堆这么多,他大致推算了时间,走到了前厅中侧的一堆花篮前,白的黄的菊花一扎扎束在一起,没有一丝花的香气,片刻,他拿起一张挽联,内容不必细看,直接看向下方的落款。
佳媳汤莉孝孙陈研敬挽。
雨声骤急,仿佛要将荔岛此刻就地淹没,不知是怎么走出的前厅,他站在屋檐下,雨滴如串珠般拉成了一条白线,似一挂水晶珠帘。天公替他发泄心中愤懑,他便只好茫然站在原地。
穿戏装的花旦相携走来,见了站在廊下的何弋吓得惊叫一声,万万没想到这么晚了此处还有人。
何弋看她们一眼,转身离开前厅。
两个花旦全套妆身,脸上白太白,红太红,晚上谁见了这一身才要大呼阿弥陀佛。
见人走了,两人面面相觑。
“这大晚上大雨天怎么站在这里。”
“谁知道,有钱人毛病最多。”
“长得倒还挺俊。”
“嘻嘻,你小心是离魂,半夜来你房间和你幽会。”
“呸!老太公的灵堂前你说话这么不正经。”
“先人勿怪,先人勿怪。”
“快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