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西辞本是医药世家,世代行医家中藏书万千。他聪颖过人,在医学方面几乎可以说是天纵才,家中珍藏的医书几乎能背得滚瓜烂熟。因而虽然这支合欢花有些枯败,但他却依然一眼便认了出来。
“在下曾在一本医书中见过这味药材的记载。”
“药材?”宋清泽拧了眉。
“正是。”越西辞想起阿芙房中那股怪异的香味,再看这支合欢花,自然明白了一些事,“令妹可是被这花刺误伤了?”
宋清泽看着这年轻的郎中,他的瞳与常人有些不同,淡了许多,于是显得眼睛澄澈如微蓝天空。他又是个郎中,身上自带着一种救死扶伤的柔和光环,仿佛世间所有的罪恶都能被他纯净的眼眸洗净。
宋清泽本能的不喜欢这样好像单纯善良到极致的人,他甚至想着阿芙会不会也被他吸引了,毕竟越西辞的容貌温润儒雅,正是小姑娘最喜欢的类型。
不自在的避开越西辞直对过来的视线。
越西辞看出了他的为难,只当他是对妹妹遭遇到这种事情觉得难以启齿,微微一笑:“治病救人,本该刨根问底,宋世子不必担忧。书上记载这花早已绝种,只从零星文字间推断出此花最早乃是用于活络止痛,副作用是容易造成人气血过旺、情欲冲动。此花身有小刺,若见血则毒素入体,导致人……”说到这,他还是停顿了一番,“咳,意乱情迷。只是可惜文字缺失,越某也并不知道它的实际效果。因而令妹的情况,还需要进行长远的观察。”
可怜阿芙姑娘少不更事,也幸好她什么都不懂。越西辞心底默默想。
宋清泽听他的前半段描述觉得有些怪,后面听见说并不能确定阿芙是否已经完绝对安全,心下焦急,便将桌上的《怜花录》抽出翻到合欢花的那半页,示意越西辞看。
“这……”越西辞家中那么多书,却只有一本书中的一页提到了“合欢花”,他本以为不过是上古话,却没想到如今不仅亲自见到实体,还见到了新的文字记载。只是却略去了合欢花作为治病药物的功效,讲了个新故事,并将它催情的效用放得无限大,“这页怎么正好缺了半幅?”
“某也不知,这书到宋某手中,已是如此。”
越西辞几乎以为自己的记忆出现了问题,两本书的记载出现偏差,看似没什么,但是放在特殊的时候,却可以被放得无限大:“越某斗胆,想将这本书带回去同我家中的那本比对一二,不知宋世子……”
“拿去便是!只要能将这怪花弄清楚,对越郎中治疗阿芙有所助力……越郎中无论有什么需求,尽管来找宋某。”
越西辞拱手谢过:“自当竭力。”
“这名字好怪。”阿芙转了转脑袋,确定是第一次听说。
“嗯嗯!”檀奴重重嗯了两声,带着调侃,岔开这个话题,手轻轻拍了拍阿芙的下体:“阿芙阿芙!酿花蜜的小洞洞,少爷有没有放东西进去过?”
阿芙被他一迭声叫得好烦,扯开他的手。今天可把她累坏了,花蜜酿了好几轮,蜜蜂都没她这么勤劳吧。不回答他的问题,他肯定又要叫个没完,阿芙想了想,不明白什么叫“放东西进去”:“为什么要在洞里放东西?阿芙自己就可以酿呀!”
檀奴被她一本正经的样子逗笑了,听她这样说便知道宋清泽并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啧啧,他心里感叹,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摸都摸过了,和最后入进去又有什么分别。掰过阿芙的脸,檀奴又狠狠亲了一口。
他耳朵灵敏,突然听见十步之外有人的脚步声,便猜测大概是她的那两个丫鬟。那两个丫鬟看仇人一样看着他,就担心阿芙被他带坏了。
檀奴可不想被抓住,当下便不舍地摸了摸阿芙的脸朝她告别:“外头来人了,阿奴就先回去了。少爷真狠心,阿奴刚回来,便扔了一堆任务过来。”临走还不忘抹黑一番宋清泽,压迫底层打工人。
他虽被当作阿芙的暗卫培养,但目前为止并没有得到宋清泽明面上的命令,换句话说他现在还“没编制”,往日里总有各种各样的任务派发给他去完成,只有休假和每周固定与阿芙见面的日子才能陪在她的身边。
阿芙可察觉不出他的小心思:“哥哥那是为了锻炼你呢!”瞧瞧,多会替她心爱的兄长找借口,檀奴脚尖一点,跃出窗外,听见这话差点气了个倒仰。甭管是谁,在她心里总得给宋清泽让位。但有什么办法呢,檀奴无奈,还记得将窗给合上了。
“小姐,粥来了,可要起床喝两口。”珍珠瑞珠已经进来了,珍珠端着个红木盘子,上头放着个精致的瓷碗,瑞珠跟在旁边。少爷那袖甩过去将她逼出血来,看着严重,其实还好。回去服了一帖药,便已不太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