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胖子,你主人呢?这个点应该在家呀……”
“哎呀,我忘了今天周一!”何茗后知后觉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鱼骨歪了歪头,它好像不太认识面前的这人。
女人放下旅游时搜刮来的手信,挠着猫头,“臭猫,不认得我了?亏我之前还替夏时照顾了你好几天!”何茗皱眉:“小心我叫夏时养只狗给你争宠!”
“喵吼!”鱼骨吼了一声,咬着何茗的裙摆便要往房间里拖。
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不管谁都好,快来救救她吧!
“怎么了?”何茗心里一咯噔:莫非夏时那丫头出事了?
何茗急忙的向房间跑去,果然在床上看到熟悉的身影。她反射性的摸了摸夏时的额头,冰冰凉凉的,没发烧呀。
“小时?”何茗微微揭开夏时的被子,摇了摇:“你怎么了?”
“放开……”夏时没睁眼,她慢慢转了个身。
侧身间,手腕内侧那抹滋润的暗红刀痕十分刺眼。
何茗不可置信的将整个被子揭开。
血几乎染了一床单,满满的猩甜扑面而来。
“你.......”看着脸色青白的夏时,何茗楞住了。
“你疯了吗!”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的打着窗户。
何茗喊叫的声音也逐渐被雨声覆盖。
雨大了起来。
夏时还没被救护车送到医院就休克了。
失血性贫血。
何茗看着报告单,有点恍惚。
医生熟练的帮夏时消毒伤口缝针,缠上厚厚的绑带。
“这丫头,真不让人省心!”
随着鲜红的血慢慢的从滴管中注入夏时的身体,心电监护仪显示的血压也渐渐升高,慢慢恢复到了正常。
何茗的紧揪的心也微微落地,她抽泣一声,急忙跑到门外打电话给凌一。
“你好,哪位——”凌一还没说完,便被何茗一顿噼里啪啦的臭骂。
凌一正在上课,他歪着头认真分辨了一下声音,试探问道:“何茗?”
“你在哪呢!赶紧来医院,你家夏时出事了!”
“夏时怎么了?”凌一急了。
“自杀。”
自杀?!
凌一的心仿佛被捅了一刀。
何茗没有多说,报了个地址,就“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对不起,这堂课自习。”回过来的凌一对着一班学生匆匆丢下这句话,便跑出了教室。
凌一疯了似的踩油门,副驾驶座上放着的手机不停的打电话给夏时。
却一直没人接。
来到急诊,说明来意后,凌一大步的往里走:“何茗,小时在哪?”
“这里。”何茗从房间里出来,挂了电话,看到了到处张望的凌一,指了指房间。
“小时!”凌一看着床上被约束带绑住双手的人,眼前一黑:“伤哪了?现在怎么样了?”
夏时已经醒了,她正呆滞的看着天花板,一听到凌一的声音,她便挣扎起来。
“别碰我,你走开……”夏时的声音略带哭腔。
一时没注意,约束带碰到了缠着绷带的伤口,她疼得直发抖。
“我不碰你,小时你别激动。”凌一急忙说道,双脚迟疑的往后退了退。
“先别打扰她了,病人家属跟我过来一下。”一个戴眼镜的医生轻轻咳了一声,把凌一叫了出去。
精病患者的最极端行为,自杀。
想治愈,单是药物治疗远远不够,还要进行心理干预。
否则她将一直徘徊在极端的边缘。
思维跳跃,幻听,抑郁,躁狂……她心底里的东西,已经成为她的心魔,牢牢将她捆住。
输完血后,夏时的病情逐渐稳定。
“暂时没什么大碍了,可以回去好好休息。”医生反复叮嘱:“记得注意安全。”
看着病床上虚弱的人儿,凌一叹了一口气,站起来才后知后觉衬衫湿了一大半。
“小时,感觉好一点了吗?”凌一轻抚着夏时的脸,却发现手上一片湿润。
“不要走……”夏时抓住了凌一的手哽咽起来。
“好,我们不走。”
“我想回家,但是你不能走。”夏时重复道。“你不能丢下我。”
凌一了然,紧紧的抱住了夏时,让她把眼泪都擦在了他身上。
原来她一直觉得自己没人要。
无论是面对家人,还是恋人。
夏时的前几段感情,应该是因为她发病而结束的吧。
再加上她童年亲情的缺失……
凌一忽视了对她的心理护理。
他的爱让她更加不安,这才是让她抑郁和躁狂相互交替的根本原因。
她是那么的敏感。
“嗯,我们回家,放心,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