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言禾一早上都心不定的。
今日蔺程主动低头唤他去主院,好生说了一句话后,便要求他来商铺处理一些要事。
蔺言禾虽不耻他,却也不想波及产业,故而沉着脸应了。
从来后,一切都再正经不过,他处理的很顺遂,要不了多久便能回去。
偏不知怎的,这心口总是空落落的,待他无意中碰落了手边的茶盏后,那种诡异的慌乱更甚。
蔺言禾皱眉,忍无可忍的直起身:
“我要回府内一趟。”
小厮正打着瞌睡,闻言不由骇了一跳,赶紧的揉着眼睛,跑着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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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宁迷糊的从昏厥中醒来,后颈还泛着麻而僵硬的刺痛。
她眨了眨眼,茫然的打量周遭的环境。
还是在蔺氏的卧房,不过与方才已经大相径庭了,她倚在桌角的位置,身前铺着大片绮丽朱红的地毯。
蔺氏换了一身繁复的喜服,头戴凤冠,原本惨白的面色有意涂抹了胭脂,连唇和眉都描好了。
这样瞧着,她就多了几分生气。
阮宁转了转脖子,发觉蔺氏躺在地毯上,身边是几乎捆成了粽子,昏迷不醒的蔺明月。
她心道不妙,遂用力挣了挣手脚捆缚的绳索。
细微的摩擦声惊动了躺在地上的蔺氏,她吃力的睁开眼,恰好与阮宁的视线对在一处。
蔺氏蹙了蹙眉。
她侧头瞥一眼身边的蔺明月,将软弱无力的手抬起,动作极缓慢的摸索到头顶,从满头珠翠中拔出一枚发簪按在地上,指尖推动。
发簪骨碌碌的滚到了阮宁脚边,她顾不上去理解蔺氏的深意,忙用脚踢过来,握在手里,拿簪尖去蹭腕间的捆绳。
她不知为何会发展成如今的事态,但蔺氏显然快油尽灯枯了,帮不了她多少。
她只能想尽一切办法自救。
正当阮宁拼尽全力磨捆绳时,蔺氏的房门吱呀一声响,泄进一道刺眼的日光。
紧随其后的,是男人健壮的身影。
阮宁这才发觉四周都被压上了黑布,将所有光线遮挡的严严实实,她身后的桌子上摆放着一对龙凤喜烛,散发着摇曳而诡异的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