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宁是个灵秀的江南美人。
虽不算倾国倾城,却也是桃腮杏面,天然一双流盼星眸,浅笑时微含嗔意,似娇似柔。
当初老夫人便爱她身上这股子丽而不俗的气质,有心让她做个良妾。
可当她及笄之年,府中大少爷英年早逝,只留下怀了胎的大少夫人。
二少爷不过十五六岁,不好过早经了人事,恐伤精元,况且那时府中上下悲恸,无人敢提此事。
一来二去,阿宁二八年华,老夫人犯了心疾,撒手人寰。
她理所当然的进了二少爷的院子,那是老夫人临终所托,而二少爷最尊崇祖母,自然要给她几分面子。
然而阿宁至今也只是个伺候人的大丫鬟,不曾与二少爷越过雷池。
这是为何?
阮宁知道。fushutgfushutng
阿宁知晓一个隐秘,若没有她来,兴许终其一生,她都得困在这一方天地,出不得,进不得。
阮宁回忆一番,清醒时冯婆子已受宠若惊的接过那包樱桃,搓着手笑:
“哎哟……这可真是,也是托了阿宁姑娘的福气,我这老婆子还能讨来如此金贵的东西。”
在现代已被养刁了舌头的阮宁不置可否,温温柔柔的答着:
“几个果子罢了,不值当如此,往后还要冯妈妈多多照拂。”
她说的话不论真心,冯婆子听着是身心舒泰,自然忙不迭应下: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宁姑娘只管吩咐,婆子我做不管精细活,好在还有几把子力气。”
阮宁掩唇一笑。
她与夏秀一人提了一边,箩筐的握把被冯婆子拿软布包了,并不硌手。
二人与她道别,就慢悠悠的往小院走。
路上,夏秀不解的询问阮宁:
“那冯婆子惯常是个懒怠贪嘴的,姐姐为何这般待她,使唤她搬来不就是了。”
阮宁侧眸瞥她一眼,见小丫头脸颊鼓鼓,有些气恼的模样。
她忍俊不禁:
“若让她取来,只怕少了不止那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