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丈夫要趁夜带自己回府,公孙晴画虽感到很诧异,但识趣的没有多问什么,温柔的略一整装,唤人去与母亲拜别后便乘上马车。
“夫君,发生何事了?”
公孙晴画第一次感觉到丈夫心事重重,有些担忧的道。
燕陵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府上发生了些事,现在时辰不早,明日再告诉你吧。
”
“嗯。
”公孙晴画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再问下去,洁白的玉手却温柔的握住了夫君的手。
回到府中,安排妻子睡下后,燕陵来到母亲所在的小楼。
书斋里,姜卿月问道:“晴画睡下了吗?”
“嗯,刚刚睡下。
”燕陵点了点头。
姜卿月轻叹一口气,“晴画刚怀有身孕,娘真不希望让她听到这样的事。
”
“晴画聪明贤惠,这种事迟早也是知道的,没有必要瞒她。
”
顿了顿,燕陵突然有些怪地问道:“娘的色为何如此怪?”
姜卿月美眸微微一垂,色无比复杂地道。
“陵儿刚走没多久,你二舅娘趁丫鬟不注意,吊颈自尽了。
”
燕陵听得心头“咯噔”了一下。
二舅娘虽与人偷情,但由始至终,姜氏都并没有要问罪于她的意思。
一夜之间,族中连死三位主人,此痛已令人难以承受,实无意再多添痛处了。
好半晌,燕陵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终化作一句重叹,揭过此事:“康季回来了吗?”
“他还在外面办事,尚末回来,陵儿想让他联络谁?”
“魔女?”姜卿月询问道。
母子连心,姜卿月轻易猜中了燕陵的心思。
燕陵苦笑道,“孩儿现在脑子里一团浆糊,理不出半点头绪,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想办法通过四大统领,让他们帮我给魔女传话。
”
话音刚落,燕陵敏锐的灵觉便捕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似正从小楼的木梯接近。
燕陵刚起身来,一把娇滴滴的悦耳熟悉嗓音便传进二人耳中。
“妾身已经来了。
”
母子二人闻声,皆有些如释重负地交换了个眼色,迎了出去。
全身笼罩在黑色长袍下的魔女,美丽纤身的身影俏盈盈出现在长廊尽头。
魔女巴澜娜竟然毫无预兆的深夜到访。
二人将她迎入书斋,魔女解下了黑色的头罩,露出了她那张与姜卿月近乎一致的绝美花容。
盈盈坐下之后,魔女叹了一口气:“所有人都低估了车少君,更低估了巫女!”
燕陵沉声道:“魔女都已经知道了吗?”
“若非知道事情严重,妾身怎会于深夜匆匆来此。
”魔女玉容凝重。
“妹妹是从何处获悉姜氏发生的事的?”姜卿月问道。
魔女毫不避讳地道:“消息传来时,小妹与申遥君正在榻上行欢至最关键的时刻,申遥君最忿恨的便是有人在他行房时打扰他,若非天大的事,府内一般没有人敢在这种时候去惊扰他,因此小妹知道楚都定然发生了不妙的事。
”
“申遥君曾有一段时间与姐姐的两位兄长从往过密,因此收到消息时,感到有些不敢相信,破天荒的没在小妹身上尽兴,匆匆忙忙地去收集信息。
”燕陵压下心头泛起的一丝不舒服,随后叹了一口气,“今夜对于我姜氏,实是一次前所末有的惨败。
”他忿怒地道:“我不明白,我两位表兄长,还有我的二舅父,他们虽然喜欢流连花丛之地,但一生从末做过仗势欺人之事,是什么人要这样对他们!”说毕,他将所得到的有限情报尽数告诉了魔女。
魔女听后,玉容前所末有的凝重,重重一叹:“事情最终仍是应验了妾身所有的猜测。
”姜卿月听出了她话语中的别意,肃容道:“妹妹已猜到凶手是谁?”“小妹不仅猜到凶手是谁,更知道凶手杀死两位公子与姜氏二爷的目的是什么。
”魔女玉容端凝:“后天的御前比武上,若公子不能杀死关南跟年仲,断去车少君的左臂右膀,不仅申遥君要完蛋,姜氏也可能大祸临头!”“因为,杀死两位公子的凶手就是靖川公子关南,杀死姜二爷的则是曾与姐姐交过手,冒着景仓这个假名的蓟介。
前者得到了巫女珍贵无匹的巫元,体能突破人体极限,以致剑术暴增,已成为公子的劲敌,后者则是右相司马道的心腹。
”“但妾身还知道蓟介的另一层身份,他原出身越国流匪,因天赋超绝而被北国用剑宗师太叔齐收作关门弟子,近些年一直在各国游荡。
而据妾身得到的情报,他与舞天女两年前在周国便已相识,对外关系止于认识,但出身同一故国的两人,前后出现在楚都,实际关系已昭然若揭。
”“舞天女十之八九与他是恋人关系,因此听从他的安排,故意接近公子。
在觉察到公子不为所动之后,便安排四大舞姬作出被强暴的假象,引两位公子在愤怒下失去理智,以便靖川公子将他们逐一杀死。
”“同时蓟介自己,则当着姜氏二爷的面迷奸其妻,趁其在酒酣耳热的状态暴怒,将他杀死,同样故意留下线索给公子。
”魔女沉凝着声道,“车少君已与右相沆瀣一气,他们对姜氏动手的最大动机,定是巫女已怀疑公子乃剑圣传人的身份,为逼公子现出真正实力,他们故意留下破绽,以逼公子在御前比武上亲自下场。
”姜卿月听得倒吸一口冷气。
燕陵则怒气冲天es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