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公孙夫人尚有事情要交待冬凌,后者将燕陵带至到花园后便先返回前堂去了,因此花园之外并无其他人。
燕陵眉头略微一皱。
随着他每日的打坐与苦练,燕陵的内气在日经月累下不住提升,连带他五官的敏锐度也在日益增涨着。
公孙子昂方才所说的话,一字不漏地被燕陵听在耳中。
他直觉的感觉到,公孙子昂嘴里说的那个人,极有可能是他妻子曾经的恋人关南!因为只有关南,才能令公孙晴画芳心生出颤动,以至突然间沉默了下去。
想到自己的妻子婚前与关南的恋人关系,以及关南曾多次与他夫人在榻子上发生过夫妻关系,燕陵心中一叹。
虽说如今夫妻二人的感情日渐深厚,但不可否认的是,作为妻子曾经恋人的关南,直至今日依然在公孙晴画的芳心占据极其重要的位置。
甚至极可能连燕陵都难以替代。
即便燕陵不愿承认。
在这场情场上的较量之中,打从一开始,他燕陵便处于绝对的下风。
从公孙晴画当下的反应来看,若硬要争个胜负,他燕陵仍极可能会败于靖川公子之手。
“南哥知道姐你要回家小住几日时,不知多么的开心,南哥真的很想姐你,想要见你!”当燕陵耳边听到公孙子昂略带兴奋的话语后,他心中一叹。
同时心头又有些焦灼妻子的反应。
公孙晴画在听到曾经的山盟海誓的恋人想要见自己时,她芳心深处是什么想法?会作出什么样的决定?燕陵真的不知道。
但在亲眼目睹自己所爱的恋人珊瑚,瞒着自己跟辛在榻上激情交欢的场面,看着心爱的女人被辛那根硬挺的阳具狠命的插,那种酸涩的妒痛绝不好受。
他是真的不希望同样的事情,又再发生在他明媒正娶的爱妻身上。
何况后者不仅与自己的夫妻感情越发情深,更怀有了自己的骨肉。
只是忆起当初他在市集时,无意撞见妻子跟关南手牵手走在一起的浓情蜜意景况,对于公孙晴画的反应,燕陵真的无从估算。
就在燕陵心中患得患失之际,他耳边终听见公孙晴画话音轻柔,却又十分坚定的回答乃弟道。
“晴画早已嫁作人妇,南哥没有必要再与晴画见面了。
”公孙子昂显然料不到会从乃姊口中听到这样的回答,脸上错愕,登时急道:“姐,你是认真的?”“你知道南哥有多想你吗?”公孙晴画美眸泛些迷蒙,“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
”“你就不想跟南哥见面吗?”“缘份已尽,见面了又能怎么样?”公孙晴画垂首凝望着自己的小腹一眼,抬起螓首平静地道,“现在,我只想安份地作燕家的媳妇,其他的事情不想管,也没有心情去管。
”公孙子昂一时语塞,但却显得有些不忿,“那姓燕的小子何德何能,让姐你这般为他着想?”“南哥的家世出身毫不比他弱,武艺才能更是他拍马都及不上,跟南哥比,这姓燕的连给南哥提鞋都不配,不过是仗着姐你怀上他的种,有什么了不起!我倒要看看,三天后的御前比武上,他怎么被南哥踩在脚下……”s;
“啪”的一声脆响。
只听公孙晴画颤抖的怒斥乃弟道:“你闭嘴!”“他是你姐夫,你竟敢这样辱他?”公孙子昂似被前者掌掴了一巴掌,按照其性情,本该表现得极度忿然才对。
但出乎燕陵意料的是,公孙子昂却是表现得很平静,淡淡的说道:“好,我倒想看看大姐究竟是不是真那么护他。
”公孙晴画气得面色通红,待要说话,这时,一把温和好听的男声从花园深处传了过来。
“不要怪子昂,是我央求他来求见晴画的。
”听到这把熟悉的声音,公孙晴画
娇躯一颤,原本通红的脸色刹那间变得煞白,目露无助地望着那一身蓝色锦袍的英俊男子,缓缓从花园深处步来。
而花园外的燕陵也于同一时间一震,一颗心沉了下去。
这把熟悉的声音,他又怎会忘记。
关南!
燕陵作梦都没有想到,靖川公子竟会身藏于公孙府的后花园中。
这一刻,他忽然想通了很多事情。
燕陵那位对他避而不见的岳父,以及花园中同样不屑见他一面的妻弟,之所以对他抱有成见,实是因为父子二人打一开始,他们心中属意的人选就非他燕陵,而是靖川公子关南!
即使在公孙晴画与他已成婚数月之久后,父子二人仍不愿接受这既定的事实。
这般看来,尚末谋面的那位公孙老爷子,跟在前堂对他态度较为亲切的公孙武在此事上的意见与公孙文相左,二人不知因何原因并不属意关南,反而更看好他燕陵。
至于公孙夫人,她态度虽是亲切,但极可能只是出于爱屋及乌的原因,在确认燕陵很是怜惜疼爱她的爱女之后,连带对他的态度出现改变。
这些思绪在脑海中闪电般掠过,令燕陵一颗心直往下沉去。
平陵君素来跟公孙府河水不犯井水,靖川公子作为车少君最信任的心腹,不管他是出于何样目的,照理来讲,在公孙晴画已下嫁给了自己之后,他与公孙府之间的关系便该彻底断去。
便现在他出现在公孙府里,这本身就很有问题。
再一个,公孙晴画怀孕之事方才尚末透露给公孙府上下知悉,而公孙子昂更是事先连见都末见乃姊一面,怎会一语即点破她已怀孕的事情?
另抛开此事不谈,更令燕陵无比在意的是公孙子昂最后所说的话。
公孙子昂凭什么确定,三日后王宫的御前比武上,他燕陵会亲自下场,并且作他对手的是靖川公子关南?
要知道,他也是在两日前才最终确定此事的,而知悉此事的人便只有秀璃与他爹娘这三人,断不可能是由他们三人所泄露。
一霎那,燕陵从公孙子昂的话以及关南的突然出现,令他感觉到自己似错漏掉了某种极度严重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