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辆汽车从军备处鱼贯而出,明哲在门外看着,他也想去救晚玲,可无枪无炮一点线索也没有,要去哪里找,越发觉得自己毫无用处,便怏怏回了席公馆。
“二少爷,你可回来了,太太她又病了,你快去看看吧。”
“怎么又病了?”明哲换了拖鞋,往楼上去。
“沉小姐和太太吵起来,说什么打胎药,我也是没听明白。”
“她人呢?”
“回娘家了吧,还说什么离婚找律师。”李妈简言告之。
“席家一倒,她就跑,真是看错了她。”明玄推开门,见席太太揉着太阳穴,翻抽屉里的药。
“明哲啊,安眠药吃完了,你再给我开点来。”
“大妈,这安眠药不能常吃,会经衰弱的。”明哲扶着席太太坐沙发上,“您放宽心,我刚才见到了晚玲,她很好。另外明玄哥也很好,军备处说手续处理完大哥就可以回家了。”
“真的?”席太太知道明哲是个好孩子,“你可不要骗我。”
“大妈,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明哲为了席太太身体健康,也只好先如此说,希望晚玲没事,明玄也安好。
李妈听见说明玄少爷不日回家,更是高兴得不得了。“太太,您刚才没吃好,厨房有一直温着的鸡汤,您喝一碗。”
席太太嗯了声,头痛病顿觉好了许多,至于沉微,她已经不想管了,走了也好。
稍后想起些什么,对明哲说,“沉微走了,去把晚玲叫回家里住吧,还是家里人可靠亲近。”
晚玲被黑色布条蒙上眼,破布堵住嘴,绑住手,车子开到浦江码头一处仓库停下来。
能听到了铁门开启的咣楞咣楞的金属摩擦地面的声音。
她嘴里的破布被拿了出来。“你们是谁?这是哪儿?为什么要抓我?”
熟悉的女声在她耳边响起,“你可真是命大。上次被人救走了,我看这次还有谁来救你。”
蒙眼的布条被解开,“白曈,怎么又是你,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我们是好姐妹啊,没有得罪我什么,就是看你不顺眼。”
白曈不想和她废话,往西边小门看去,“把她给我扔进去!”
“你要做什么?我和你无冤无仇,就算要我死也要死个明白!”
晚玲努力拖延时间,希望能等到吕游来救她。
“你知道我喜欢宫本老师,却还要和我抢,那我能看你顺眼吗?”
“白曈,我根本就不喜欢宫本老师,你知道的,我也在躲着他。”
“我知道啊,你躲着他有什么用,只要你活着,宫本老师就会想着你。上次我见到宫本老师,他还求我帮忙找你呢。”
白曈忆起那天晚上被宫本老师抱着的幸福感觉,幻想着还有下次。只要没有了晚玲,宫本老师就会注意到自己了。等她回过来,俨然成了浦江码头的女主人,吩咐道,“把她关进去,锁好门,然后回去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晚玲被拖进一间小仓库,胸口还在不断渗出血来,嘴唇变白,听得门外锁头咔嚓一声。
“好冷!”她打了个喷嚏,转过身才发现这竟是间冰库,瞬间脑子一片空白,她或许活不过几个小时。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她喊了几声,贴在门上听得外面的脚步声已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