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们吃了面片后就把俩孩子送到了罗香那,又给他们装了四个鹌鹑,看电视打发时间用的。
鹌鹑焖煮过后皮酥肉烂的,酱汁的味道已经完全渗入到里面了。鹌鹑个头小,肉也比鸡鸭的肉要嫩很多,稍微一抿,那肉就化成汁一样在嘴里化开了,关键是香啊,焖煮出来的鹌鹑香得透人。平日里用来当个小食,看着电视听听广播的时候吃着,特别有意思。
孩子们乖乖在罗香那看电视,洛渔和张秀梅俩也推着推车到摊位上。
他们也在摊位附近支了小桌椅,有些客人就能坐在这吃了。
到的时候隔壁几个摊主就围了过来,拢着他们摊位说起涨价的事。
“这涨价的事你们怎么说?要是答应的话咱们就一起涨了。”
他们主要是来问洛渔的意见,这里生意最好的就是洛渔了,涨价不涨价的对她没什么影响。只是如果他们盒饭涨了,洛渔还没涨,势必会让洛渔的生意更好。原本还有许多客人因为她这的价格高去吃盒饭的,到时候他们盒饭价格一涨,大家伙一对比,那肯定会来洛渔的摊位。
拉着一起涨价这事对洛渔来说可有可无的,顶多也就是随大流而已。大家伙心里都有各自的打算,就盼着洛渔能答应。
“涨,我们也涨。”
洛渔自然也清楚他们的打算了,她和这几位摊主卖的东西又不一样,他们盒饭要涨完全可以自己涨,何必来几次跟她说涨价呢。不就是怕她不涨,到时候盒饭的客人又来她这了。
对于这个洛渔倒是不在意,她涨价就是为了挣钱,当初摆摊的初衷也就是挣钱而已。涨价只要对她没坏处就行了,随便这些人怎么打算。
除了那对盒饭夫妻,其他摊位都定好了涨价。那盒饭夫妻似乎也知道他们要涨价,还在自己摊位上竖起一张牌子。
‘谢绝涨价,还是原来的价格。’
白底黑字加粗的,明晃晃的就立在摊位前面。这可把其他几个摊位的摊主给气到了,哪有这么拆台的?
但气归气,顶多也就翻几个白眼不理他们。也不能去跟他们吵,涨价这事全凭自愿,总不能按头逼着他们涨吧。
这几个摊主心里有数,他们价格上去了,那盒饭夫妻没上去,他们那的生意肯定会好起来,就看谁能熬住了。
盒饭摊贩之间的斗争洛渔不管,她卖的是这些摊贩中唯一不一样的,不管他们怎么斗,自己这边不会受太大的影响。
把摊位支好没多久,那黄阿芳就急匆匆的过来了,笑容满面的来到洛渔的摊位上。
“来一份粉汤羊血。”
这两个月她几乎是天天来,刚开始还对洛渔这不怎么信任,近一个月面色越来越好看了,看见洛渔他们就跟看到了大恩人一样,过来就是买粉汤羊血的。
张秀梅帮着洛翻胡饼的面,一边同黄阿芳聊天。
“阿芳姐,你婆婆那最近怎么样?”
黄阿芳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好得很,现在都能坐起来吃饭了。还嫌弃我一天只给她吃一顿粉汤羊血呢,嚷嚷着要一天三顿的吃。不是我舍不得,那不是天天吃这个怕营养太单一了,对她身体不好嘛,一天吃一顿就好了。主要还得怨你们,谁让你们都不换花样的。”
她故意这么说,其实心里恨不得把洛渔他们当再世医供起来。真不是她夸张,当初她也不信靠吃点这个东西能把她婆婆给治好。要不是听了那向老板的劝,她也不会跟中了邪一样来买。就会试着买了几天,想着那点花了也就花了,哪知道就那几天,老太太吃得越来越精,后来都知道哼唧着要上厕所了。要知道以前都是直接弄到床上的,说多少次都不听。
她心里清楚,这是越来越好的迹象,之后又带着老太太上医院检查,医生夸她照顾得好,老太太情况不错。自那时候起,她再来买粉汤羊血,就心甘情愿了。
“现在天气热了,我也不准备卖胡饼和粉汤羊血了,这些适合大冷天吃。到时候换点别的花样,你们只要不嫌弃就行。”
洛渔给她把粉丝下到锅里,一边抬头说道。
她自己老卖这个也卖得没劲了,想卖点别的试试,总要换点新花样,不然再好吃的东西吃多了也要犯腻。
“那肯定不嫌弃的,你手艺好,做啥都好吃。”
黄阿芳对洛渔这是百分百信任,说的也没错,若不是不舍得吃,她自己都恨不得天天吃她家的胡饼。家里俩孩子吃过一次后就念念不忘了,老是问啥时候再买着吃。想到这,她又指着胡饼。
“这馅饼你给我来四个吧,肉的两个素的两个。”
张秀梅拿袋子给她装起来,“阿芳姐,最近买菜价格涨了,以前羊肉是三块多一斤的,现在都涨到了快五块了。所以我们这馅饼什么的都要涨价,原来卖一毛二的,现在涨到一毛四了,每个涨两分钱的。”
黄阿芳掏钱的手停了下,洛渔接过张秀梅手里袋子递给她,笑脸盈盈,一对小酒窝看起来甜兮兮的。
“您别觉得贵,现在物价确实涨了,咱也没办法。以前三十块煤球能烧好几个月,现在顶天了两个月。这样吧,您是我这的老客人了,熟客。今天咱们还是按照以前的价格来,收您一毛二一个。粉汤羊血是涨到三毛五一碗的,也给你算三毛钱。不过您可不能跟别人说起,不然其他客人不答应我不好做。”
这话说得好听,至少黄阿芳听了都恨不得给阿渔按涨价的价格算,人家涨价合情合理,他们在单位里也见天的嚷嚷着现在买菜太贵了呢。这馅饼她又不是没吃过,肉多面多,味道不大的吃一个就能吃饱。涨价也就才涨到一毛四,就算是涨到一毛五都不过分。
想是这么想的,到底也是要养家的人,她是没真按涨价的价格算,而是给了他们一块钱,加上粉汤羊血一共是七毛八了。若是按涨价价格,都快一块钱了。现在能省个几毛钱,她自然是愿意省的。
“行,涨价可不怪你,咱总不能压着你们不让你们挣钱了。都怪这物价,涨太快了。听人说物价还要涨的,我那点工资本来还算好的,要是再涨下去,养家都难了。”
黄阿芳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物价涨只能这么说说,人家要涨她总不能不买吧。家里孩子上学的生活费都要加呢,可不只是买东西涨价这么点事。
黄阿芳拎着粉汤羊血还有胡饼走了,接了做了几单生意,熟客老客都有,一律按照涨价的价格算。有些觉得价格贵的转头去了盒饭那,一问价格,也是涨了的。
这时候那盒饭夫妻不知从哪弄来个喇叭,在摊位上开始放。
“我们家盒饭不涨价,永远都是原来的价格。我们家盒饭不涨价,永远都是原来的价格。”
那声音放得还大,想听不到都难。
他们这一放,旁边摊位的摊主的脸更黑了,唯独那盒饭夫妻,看着好些人朝他们过去,脸上得意洋洋得很。
张秀梅都朝那边看了好几眼,趁着功夫跟洛渔小声说话。
“那两人怎么这么烦呢?你不涨价就不涨价,还要放出来,搞得我们这些涨价不做好人一样。”
她以前也没太在意那边一家,甚至还跟洛渔说过那一家生意不好,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一直坚持摆摊。
现在她心里可烦透了,主要是喇叭放出来,对比得他们就像是剥削普通平民百姓的黄世仁一样。他们这也有几个人往那头去了,平日里可是他们摊位人最多的。
洛渔不着急,有客人就卖,没客人就不卖。闲着没事还给自己和张秀梅分了个箸头春吃,就当是休息了。
天气热了,太阳落山也落得慢,洛渔吃完擦擦手,抬头就看到向国强推着一个轮椅慢慢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