辣椒的辣,醋的酸,鱼味的鲜,还有青菜的嫩都没有乳粥的香味来得突出诱人。
“谁家在做什么?怎么这么香哦?”
“我还闻过这种香嘞,猜不出来是什么。”
“哎哟,我还说我今天炖的汤够香了,从下午就炖起的,闻着这味我都懒得喝汤了”
大家伙都在找哪里传来的香,一边窃窃私语的聊着。洛渔没听到这些,只是把切好的羊肉剁碎,又往里加入洋葱碎和一些水调匀。取了面团准备切面剂子的时候,旁边那个嫌辣椒不够辣的阿叔欲言又止的看了她好几眼。
“诶诶,小姑娘,你做的是啥?啷个闻起来辣么香啊?”
洛渔看了这阿叔一眼,一边擀面皮一边回答,“阿叔,我做的是乳粥,就是用牛奶和米一起煮。”
那阿叔眉头一皱,“牛奶啷个能和米一起煮吗?咋还煮得怎么香?”
见对方很怀疑,洛渔好脾气的继续解释,“能煮的,我吃了很多年,不管是牛奶羊奶都可以一起煮,里面还可以放些干果。又好吃又香,您要是不信,下回可以试着煮,保证您吃了还想吃。”
这乳粥在她那可是早上最常吃的粥了,尚食局早上得给上朝的大臣们备上吃的,乳粥就是尚食局常做的。
阿叔见她说得头头是道,点了两下头,又看了看那喷香的砂锅咽了口口水。
“行行行,我下回自己试试。”
洛渔不管他,自顾自的拿面皮包牢丸,在她那这东西叫牢丸,在原身的记忆里,这个东西叫饺子。准确来说,牢丸还叫馄饨,后来有个丞相出了本食经,给它另取了个名叫牢丸。意思就是面皮包着里面的馅料不露出,像坐牢一样,而里面的馅料又团成丸子,故名牢丸。后来宫内有人看了这本食经,牢丸的叫法在宫内也传开了。
她到了这边才知道,牢丸早就改名叫饺子了,而馄饨也不再是饺子,而是另一种皮如蝉翼的汤饼。
虽然她没特意去查自己原来生活的朝代距离现在有多久,这个世界的规则样子已经变化了这么多,她心里也清楚,最起码也得几百年了。
一连忙活到六点钟,她带着一份煮出来的汤中牢丸,又带了一份蒸出来的笼上牢丸以及一份乳粥,放到布袋子里小心的提着往医院走。
她在这边耽误的时间长,又是煮粥,又是包牢丸,还得把牢丸分别煮和蒸。其他人都走得七七八八了,她这边才做好。
因为放松了警惕,她也没发现医院门口站着几个黑衣壮汉。
等她推开病房门,里面静悄悄的。她一下就看到张秀梅病床边上站着好几个男人,而那个被称为宫先生的男人,正坐在张秀梅床边的椅子上。
他们也听到了动静,齐刷刷回头看过来,那位宫先生则缓缓回头,藏在帽子下面的视线火热的落在洛渔……手里提着的布袋子上。
第12章 、第章
“阿渔,这几位,说是你朋友,特意来看望我的。”
看见洛渔进来,张秀梅彷徨又紧张的指了指病床边上几个男人,尤其是坐下来,全身都包裹在衣服里的男人,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
张秀梅也不知道女儿从哪认识这些一看就很厉害的人,但人家说得真实,她哪怕是怀疑也不能当着这些人的面说出来。
病房里其他人探头探脑的往这边看,没人敢说话。主要是这伙人进来气场吓人,跟什么组织一样,个个又都人高马大的,生怕说大声了惹他们不高兴。
洛渔拎着布袋子,扫了眼脸上挂着笑容的吴鹏,又淡淡的撇过那个坐在椅子上看不到半点皮肤的宫先生,面色如常的对张秀梅温柔一笑。
“阿妈,这些人确实是我朋友,您饿了吧?我给您熬了乳粥,还做了些饺子。”
她边说边提着布袋子走到床边,边上几个男人给她让开位置,她旁若无人无人般将袋子放到床边的桌子上。
病床上有个专门的饭桌,吃饭的时候需要将饭桌支起来。张秀梅人又不怎么能动弹,还需要摇病床边上的摇杆,将后面撑起来。
而摇杆就在宫先生坐的那一边,洛渔往那头看了眼,绕过床尾来到宫先生旁边。
宫先生挡住了她的去路,洛渔没什么好语气的指了指外面。
“我要让我妈先吃晚饭,你们能不能出去等着?”
这群人也不知道什么目的,又都是不请自来的,要不是怕把张秀梅吓到,她都想把这些人赶出去。
宫沧溟离她离得近,旁人看不出来,他却能清楚的闻到这女孩身上若有似无的异香,因为这异香,原本吃得饱饱的肚子又隐约漫上饿意。
吴鹏等人都看向宫沧溟,他们只听宫先生的指挥。
“走吧。”
低哑的声音从帽子里传出来,洛渔退到一旁,抿着唇看这位宫先生缓慢的站起来,停顿了会这位宫先生将头转向洛渔。
因为他个子高,洛渔抬头看能清楚的看到一部分尖瘦的下巴,不是她想象中枯瘦充满了皱纹的皮肤,而是光洁白皙到惨白的。
她看着宫沧溟的下巴,宫沧溟的视线则落在了她的脸上。
年轻少女的肌肤柔嫩,脸上没有一点瑕疵,只是眼下的青黑比较明显,一看就知道休息不够。看着自己的时候眼都没有丝毫躲闪,大大方方的,一双眸子又黑又亮。而在她的眸子里,宫沧溟看到了一团黑的自己,露影藏形,鬼鬼祟祟。莫名的,在这双眸子下,宫沧溟觉得自己狼狈不堪。
洛渔以为这位宫先生会说什么,没想到他似乎也只是打量了自己一下,就带着他的人走了出去。
他们一走,病房里的氛围就轻松了。
“阿渔,这些人真是你朋友?”张秀梅这会才敢问出来,看着女儿担心得很。
洛渔把床摇上去,确认了张秀梅这个角度比较舒服,又给她把床上吃饭的桌子打开。
“是我朋友,他们特意过来看你我也没想到。”
她冲张秀梅安抚一笑,转手将乳粥还有饺子的饭盒盖子打开。
这些饭盒都是她另外买的,若不是中午带来的饭盒被偷了,她也犯不着花这个钱。
张秀梅心里怀疑,女儿以前就在学校读书,老师们都说她再乖巧不过了。这群人也不像是学生,一个个派头大得很,女儿又是从哪里认识这些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