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朵蹙着眉端,眼巴巴看着他,嘴唇动了动,再没说出来。
梅时与是在拒绝她,但是说出来的话完全不像,无视了她的不自量力和鲁莽冒然,用一种完全抽离的态度,像个父亲、师长,温声细语地宽慰感情失意的女儿、小辈。
在冬夜的灯光之下,就他们俩,他用自己的人生洞见指导她,让她释怀,告诉她什么才是人生最美好的际遇,该往哪个方向努力。
她被拒绝了,却没有觉着受到伤害、或者难堪,如身置暖意融融的春风花草里,看见天地光明,人间有路可走。
可是她没有释然。
梅时与比她想象的更好,没有回避她的稚拙表情,没有责备她的唐突失仪,也没有把他的失意迁怒,磊落自若、理智可亲。
让她忍不住向他讨一个如果,轻声试探,“如果……”
“明天还有会议,早点回去休息。”梅时与不知是没有听到,还是无意再纵容,打断她。
梅时与回房间,看见容嫣低头抱臂靠在门外,一只脚无聊地在地上刬画。
止步,“嫣嫣?”
容嫣抬头,嘴角扯出笑,让开路,“我等了很久了。”
梅时与点头,开了房门,甫一关上,容嫣就从身后抱住他,“我还有几个月就可以出站了,到时候我们就结婚吧,下次你可以不用那么多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