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顾老师说让你带书给我。”
“嗯,是。”
“那本书顾老师说很重要,不能丢,我现在在办公室。”
梅朵在楼底猛地抬头,明明阳台很宽敞,梅时与还是别脸躲了一下,然后抬脚走开。
行政楼梅朵值班过很多次,但到校长办公室却是头回。
门开着,里面不乏雅致文气,也特别庄重气派,让人油然生敬,钦佩坐镇在屋子的人。
办公桌上文件摊着,梅时与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掇弄茶几上的茶具,好像在专门等她。
梅朵自然而然地驻足,再见的喜悦、忐忑、紧张交杂,心跳乱了频率,垂着的手微微一撇,摸住门框,悄悄把他打量,无袖v领马甲换成了针织毛衣,好像还打了领带,深蓝色的。
他向来是一回有一回的样子,每回出现都衣衫齐楚到极致。
门口的人影入余光,梅时与看向她。
四目相对,梅朵像被烫到,慌乱瑟缩得明显。
梅时与未露声色,招手让她过去,待走近,示意她坐下。
梅朵在单人沙发上落座,恍惚难安,把书放在茶几上,“这是顾老师的书。”
梅时与颔首,轻铿,一杯茶搁在曲谱旁边,“朵朵,我们谈谈。”
在淡淡的茶香里,梅朵经紧绷。
梅时与抬眼看进女孩微微湿红的眼,刹那间,心绪猛然沉沉,话都哽住。
梅朵攥起放在膝上的手,抿抿唇,主动开口,“你要在美国待几天?”
那双泛红的眼睛反过来逼视他,脆弱又依然固执。
“七天。”梅时与不自觉顺了她的话答。
“叁天完不了么?”梅朵声音低轻,但焦虑急切,像稚气的哀求。
“那丫头最近精不对……我看都快抑郁了……”她的失态错乱不择言,梅时与眼见如斯,才感知到顾京笙话的沉重迫人。
对这个孩子他总有那么多不忍和纵容,所有的话压回心底,只道,“行程是根据那边活动安排的。”
不经大脑的话,梅朵反应过来已然后悔,梅时与的回答让失落怅然更多,再无勇气追问容嫣,明明她有这个资格。
没有转圜,她也明白再说无益。
送走梅朵,梅时与在办公桌前站了会儿,看着电话想了想,拿起话筒,拨通了校长室的电话。
“通知新闻中心,月底出席校长峰会,新闻中心除了一位老师,还安排一名学生记者。嗯,人选他们定。以后学校有这类会议活动都照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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