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从低谷中走来的人正用一种很温柔的方式安抚她,“都过去了,直言。”
“还好,还好,”她喃喃,“都过去了。”她说完闭上了眼睛,头疼。
只有门厅的灯亮着。
他只能从那微弱的光影看清她的情,是伤心的,无助的。那些难过情绪的源头是在意他。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有她陪伴的医院,那样陌生熟悉的情绪再次涌来。
从六岁家庭破裂后,他很少再能感知过温暖。这样柔弱的人却带给他如此可靠的温暖,他怎么可能忍得住靠近的念头。
陈默叹了口气,他轻松将女孩儿打起横抱。他点亮卧室的灯,替她掖好被角后安静离开。
陈默关门离开后,床上的人却睁开了眼睛,眼角有泪水滑落。
她以为她不是胆小鬼,但她心中弥漫的心疼与担忧却只能借着醉酒发酵。
她想开口说爱他,她却不敢,她想正大光明的关心,她也不敢。她只敢在捉弄他的时候,试探他,挑拨他。
为什么她不能呢,为什么她不敢呢,为什么她就不能先主动的走出这一步呢?
直言猛地坐起来,她光着脚跑出房间。
陈默还没离开,他正坐在沙发上,听到响声回头。
直言脱口而出:“陈默,你喜欢我吧?”
一秒。
两秒
叁秒。
直言在心里这么数着,她仿佛听到了命运对她的审判,在她心灰意冷,准备为自己找个借口的那一刻。
陈默突然开了口,他说,“是啊,我喜欢你。”
直言的心扑通扑通的跳,她生怕自己出现了幻听。
陈默的眼中露出柔和的笑意,他又重复了一遍,“是啊,我喜欢你。”
第一次,她问:“你喜欢我吧?”
他说:“我吃过晚饭了。”
第二次,她问:“你喜欢我吧?”
他说:“直言,你是认真的吗?”
现在,他说:“是啊,我喜欢你。”
明明这句才是问题的标准答案,但在他们之间,却是意料之外。
直言在这天晚上,听到了这个意外却标准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