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顿片刻,我给出结论:「如果你问我,我的建议是最好先别投」「还有,这资料你们最好核查一下,别到头给人骗了」走之前,我特意强调了一点。
角落里的郝老狗,这时坐不住,嘴里夹枪带棒呛了几句:「被人骗?他这是见不了好,还亏钱,郝留香有没有钱,谁看不出来,他家就是搞这个的,能不能赚还不知道。
夫人,你可不能听他的…」「行了,你少说几句」李萱诗皱眉,看向王诗芸:「你说呢?」「文件里的资料,我都核实过,都是真的」王诗芸没有隐瞒,涉及膳食的样品信息,也和海外产品信息一致,样品的入关及国内申报文件都是真实的,「但他说的也没错,这个计划前景看好,但前期获利很慢,整个文件里没提盈利点在那里,涉及一个亿的投资,我建议还是慎重」温泉山庄的投资,其实是失败的投资,如果不是前几年热炒房地产,使得地价上涨,连带山庄升值,但从业绩而言,它其实一直在亏损。
而这次,王诗芸心理也存在和左京一样的担忧,文件资料真实,也很详细,但还不够全面,更像是郝留香隐去一部分。
左京是根据现有资料做出判断,而涉及赠送股份以及影子股东等灰色利益,他并不知道,事实上,这方面也是一个隐忧。
在王诗芸表达和左京相同的看法,郝老狗口里便吵闹起来,在他看来,王诗芸更像是叛徒。
跟左京一起吃饭,跳舞,还收了那条比他赠送更昂贵的钻石项链,这分明是赤裸裸的收买。
也许,那次他让王诗芸去勾搭左京,回报的结果是失败,但还存在另一种可能,那就是王诗芸被左京勾搭了。
也是,除了家世不能和白颖相比,其他方面,王诗芸都很出挑,再加上她和白颖相似这点,左京下功夫也不足为虑。
郝江化心里暗生猜忌,幸好自己还保留了吴彤这张底牌,以后能够印证这两个女人是不是转向站到左京那边。
泡汤过后,郝留香接待李萱诗一行四人。
一袭彰显绅士风格的服装,彬彬有礼,温情一笑。
任何时候,他都不会失去风度。
在李萱诗提出疑问后,谈笑间也一一做了解答。
「唔,盈利点的问题,我是特意隐去不谈,毕竟这是商业运作,而且涉及某些特别获益。
既然李姐你有疑问,我也就不隐瞒了」郝留香笑着说道,「我会注册一
家皮包公司,除了明面上的用意,还有一层考虑,也是方便稍后搭桥上市」上市?!李萱诗等人不理解,这么快?「我会将这个项目拆分,降低风险,同时再在海外进行上市。
你们关注的赢利问题,根本不需要担心,因为,从始至终,核心的赢利并不是产品的销售业绩,更准确地说,是概念,是p,或者说是一场具备跨国的商业投资操作,股票才是真正的盈利」「可是,股价也是需要业绩支撑,单纯的买卖炒作,很难长期维持盈利」王诗芸疑虑。
「你说的,只是多数情况。
这份膳食投资计划的实业盈利确实在后期,前期很难赚钱,相反不断的投钱,当然,这对于我们家族来说,还是能负担的,毕竟我们不会盲目扩张」郝留香继续道,「资料里说的很清楚,我们进军的是高端膳食,我的家族也希望能转型,就像上次说的,投资新区项目,除了在地的优势外,更重要的是人,我们需要大量可供追溯的食用群体,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获取大量数据」「事实上,我已经和几家国际研究基金谈好,他们对于国人在饮食结构,尤其是主食对国人的身体影响相关数据很感兴趣。
我们的高端膳食末来面向的主要受众将是大陆各行业的精英人士,不少国际机构很感兴趣,表达强烈的投资意愿。
同时,我也希望将高端膳食进行学术包装,国人喜欢进口的洋品牌包装,而我们的产品将会在得到相关粮食和营养研究这类的学术机构支持,同时在国际上进行概念化宣传」郝留香和颜悦色,「说直白点,我虽然在大陆投资,但第一桶金却是从老外相关机构赚钱。
根据研究,西方的投资者对本国的投资环境不看好,对华投资却持续热情,所以我已经安排人在老外的投资圈开始炒热中华膳食的概念,老外虽然不爱吃米饭,但他们懂得华人离不开米饭,而我将会成打造概念化的膳食品牌,然后进行项目上市,吸引海外投资者」s;
「想要打造一个年获利数百亿的膳食帝国,前期烧钱是必然的,但不要紧,那些基金会还有西方的投资者,会缓缓不断地为我的计划买单。
开拓中华膳食的消费市场,赚老外的钱,就是我们的盈利方向,等到高端营养膳食的产品理念深入人心,那就是我对家族的贡献。
不出一年,我的膳食产品将会入选多家国际机构的推荐名录,资本会迫不及待地提供服务。
即便项目最终失败,但资本的红利足够让我们赚取利益…」「用外国资本开拓大陆市场,一旦成功,你会大赚特赚,一旦失败,亏的也不会是你的钱」王诗芸总算明白没有归纳在资料里的那部分内容,从一开始,郝留香就规避了风险,会有大把的西方投资人为他的失败买单,可笑的是,一旦成功,荣耀却是他的,并且他还能从家族获利里再榨取极大的利益。
在商言商,郝留香彷佛画了一个大饼,但从商人的操作而言,无可厚非。
至于那一亿的投资,并不被看在眼里,而是一种入局的资格,赌局里随便下注多少,赚或亏,前提是必须有筹码,才能坐下来,否则只能在旁边看别人赌。
临了,他还表示投资的一亿不需要着急,等项目见到成效后,再跟投也是可以的。
傍晚,暮色深沉。
李萱诗和郝江化回去后又聊了一阵,然后郝江化开车不知去哪里,李萱诗则和徐琳抱团,王诗芸继续为工作殚精竭虑。
吴彤趁着喂养金鱼的功夫,给我打了个电话,提到那笔一亿的资金。
我倒是没想到李萱诗会准备这笔钱,补偿我?大概,也只有自说自话。
「你觉得,李萱诗会不会投?」「会」但,不重要。
所谓的补偿,从她选择郝家开始,种种作为就注定了,就像她口里说着疼我,爱我,却伤得我遍体鳞伤。
郝白二人的事情,无论怎么解释都绕不过她,我知道,最终还是会面对的。
至于吴彤所说的一亿,那就是个笑话。
我笃定李萱诗还是会将那笔钱投进去,为郝江化也为她自己,无论如何,都不会是为了我。
即便是,我也不需要,不必她施舍我,赔偿我,而是欠我的,左家失去的,我会全部拿回来。
天色渐浓,乌压压的昏暗,让王天有一种压抑的沉闷感。
心里颇感烦躁,在抽完两根烟后,他终于做了决定。
不能再等了,是时候要打电话。
王天叹了口气,从郝燕被奸,郝小天被割,郝杰被抓,然后郝龙和郝小天一前一后的死亡,事情逐渐往罪恶靠拢,已经死了两个人了,接下来会怎么样。
左京,是不会放过郝家人的,连郝燕都被殃及池鱼,那么他会不会对白颖两个孩子下手?王天不敢做出判断。
事实上,调包郝小天的骨灰,一直有些不安,左京没有让他参与全盘计划,所知也只是碎片话的一角,更像是另有谋划。
那骨灰绝不可能只是为了调换出来,偷偷丢掉泄愤。
还有那个视频,那个鸡奸的恶心视频,左京又是从何而来,那不可能是在山庄或者郝家偷拍的。
左京身上藏着太多的秘密,就像是dn报告一样,始终没有吐露半个字。
王天隐隐有一种感觉,在左京的复仇局里,他好像从末真正接触到核心。
距离,一种距离感。
他在等待左京的安排,而左京却自顾自走在黑暗里,路越走越远…王天琢磨不透,只得打这个电话,有些事情不宜再拖下去。
「白先生,是我」王天拨出电话,接通后,他将最近发生的事情做了汇报。
「明明每件事我都有参与,但偏偏又串不起来,事情又好像跟他无关」王天顿了顿,「白先生,您是不是另外有安排人帮他」「为什么这么说?」「说不上来,就是觉得有其他人帮他,一切都发生得太顺了」郝燕被奸,郝杰伤人,郝小天坠亡,郝虎摔死,每件事他都参与,但关键环节,他又知之甚少,过程和结果中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左京手里有一份郝江化鸡奸郝小天的视频,我不知道他是哪里来的,还有他把郝小天的骨灰调包出来做什么也没说」王天心一沉,「已经死了两个人了,我担心,再这样下去,左京会越陷越深,回不了头」「这只是你的猜测,没有证据…有没有其他人帮他,这件事我会查,你不用去问」「还有一件事,我觉得还是要告诉您,不然我担心会出事」王天深呼吸,「是关于大小姐那两个孩子」「孩子?」电话里,一阵愣,随即低沉着声音:「你是说翔翔和静静?他们怎么了?!」「他们没事,现在跟着大小姐住在山庄。
不过,上次在长沙的时候,我在出租房看到一份文件」王天压低声线,吞了一口唾沫,「是dn亲子鉴定报告」「…」沉默,须臾后:「结论是什么?」「孩子…不是左京的」王天讲出这个秘密。
「…」「白先生?」「…」「白先生,您在听么?」「…」沉默,又是沉默,更长久的沉默。
如同死寂,安静得可怕,王天不敢出声。
得不到回应,空气彷佛凝结一般。
良久,才有一声低沉的蹙叹,语气里夹杂着某种异常。
「白先生,您没事吧?」「你觉得他会下手?」王天道:「如果他不打算放过郝家人的话…」强忍着情绪,语气尽量淡然:「我会处理」呼。
一吐为快后,王天心里些许轻松,很快又重新凝重。
随着孩子身份的揭露,白先生会怎么对左京,一边是恩情,一边是义气,他不禁又头大。
房间里,风望着郝留香老在在的模样,不由皱眉道:「你就这么有把握,他们会上当?他还没答应投钱,你就把资料给他们,也不怕玩砸了?」「人一旦起心动念,也就离被骗不远了,相信我,他们跑不掉的」郝留香淡淡一笑,「这一亿,投不投,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相信。
人呐,会因为讨厌某些事物,而不自觉地站到他的对立面,我不需要多做什么,他们会自己跳进我的圈套」风不明其中道理,他接到的命令,就是配合郝留香完成任务,以及监督,确保不会生变。
「那些资料,交出去也没什么,反正这么查,东西都是真的,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么?」郝留香自问自答,「我以前扮过假钞专家坑过一个非法团伙,一百万真钞作为假钞样品,用三十万的价格卖个他们,结果他们傻傻就上当,最后用一千多万买了一堆废纸。
等他们明白过来,我已经熘之大吉」「全部都是真的,除了我这个人以外。
可是,谁会怀疑,我这个人的真实性呢?」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真正明了这一切的,了解囚徒计划全貌的人,只有我和poy。
「需要我再推一把么?」poy发来讯息。
「不用」顺其自然,太刻意,反而容易招致警觉。
相反,我一切照实说,诚恳的建议,在郝老狗看来,那就是阻止他的发财梦。
前期和王诗芸的关系亲近拿捏,真正的目的也就在此,郝江化身边有能力做出警示的人,哪怕说实话,但只要靠近我,沾惹上我,也会被视作不可信任,从而愚蠢地钻进这场囚者的阴谋里。
毁火,便是要将根茎也全部拔除。
隔天,李萱诗还是同意投资,并不是借给郝老狗,而是以她的名义作为投资,后续的获利会匀一半给郝老狗,后者也接受这个条件。
而李萱诗之所以做出这样的选择,有顾忌到白家,也有考量到郝家,以及我等等,利己者考虑问题总会尽量全面,以免吃亏。
隔天,岑筱薇过来找我,郝老狗名义挂牌的方案基本能确定批准,她的阶段性任务也宣告完成。
算是犒劳自己一个假期,她过来约我出去游玩,除了白颖吃味外,别人也没立场阻拦
。
至于郝老狗的态度,无所谓了。
岑筱薇缠得我喘不过气,被压抑好一阵的欲望,拼命索取,扭动身姿,竭尽所能地向我寻求交配。
是的,交配,在她看来做爱,但在我更像是雄性和雌性的交配,除了肉欲,情感上缺乏共鸣。
一场肉搏,她被干得直翻白眼,莫名,我的一只手攀在她的脖颈,有那么一瞬间,戾气,一种试图扼断这些女人生命咽喉的凶暴冲动,在攀升到顶点后,一股股浓烈白浊射出,而我收回手来。
「原来,京哥哥你希望玩这种游戏」岑筱薇一阵嘻笑,掏出化妆镜看了下脖颈上的掐痕,「都掐红了,也不知道轻一点」她以为我只是在玩行窒息,却不知道某个瞬间,我其实有毁火一切的执念。
休眠了一年,从监狱出来,看似恢复自由,但内心时刻沸腾着某种灼热,只在里面焚烧,外面的人看不到滚烫的岩浆。
毛道长说的没错,我是一座火山,迟早会爆发,而且会很快爆发…但,岳父的突然到访,还是打乱我的心绪。
他没有到衡山,而是跟岳母一样,他也只到长沙,并且只见我一个人。
于是,我连白颖也没有告诉,独自开车到了长沙,一个老校区,如今早已被改成老年人活动中心。
岳父坐在长椅上,微微佝偻着身子,我在他的旁边坐下。
「这里是国防大学的老校区,我以前就在长沙读大学,然后认识了你爸,还有你妈…」他皱着眉头,曾经的记忆酸涩,谈不上追忆,就是陈年旧事。
「岳母跟我说了一些」我随口应了一句。
岳父的脸色有些浅白,摘下眼镜,久久不说话,然后又重新戴上去,环视一周,想要看清眼前的事物。
「孩子的事情,想好怎么办了吗?」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让人措手不及,没想到他几乎开门见山:「是王天告诉你的」岳父没有否认:「你早就知道他是我的人?」「您有您的原则,不代表您什么都不做。
我只坐一年牢,不会只是那份谅解书的作用。
只是怀疑而已,所以特意把报告放在那里,就是为了测试王天,事实证明他是您的人」「他是昨天才告诉我的」岳父凝声,「他也担心我会不会反过来针对你」确实,如果白家因为孩子而动摇,为了平息事端,对付我是最好的方式,省时省力。
「我并不担心」如果要盖住这件事,在猜到真相后,岳父就已经可以这样做,既然他没有为白颖而针对我,那么同样也不会为孩子站到我的对立面。
「您今天找我,是准备告诉我您的态度?」「孩子…不能留」徐风拂面,我彷佛听到几个字,又彷佛什么都没听到。
直到岳父又重复了一次。
不能留,既清楚又含煳,清楚的是白家的态度,模煳却是意思,怎样才算不能留。
「白家不会承认这两个孩子」岳父开口,透着一种近乎绝望的挫败,「还是你来决定吧」不能留,翔翔和静静等于是被岳父公证扫地出门,不再是白家人,哪怕他们兄妹身上流着一半白家血脉,一样不会被承认。
至于我,该以何种方式,那就是我的态度。
「白颖那边?」「嗬,不用顾忌她了」岳父叹了一声,「我想到她做错,但没想到她会错成这个样子」「京京,还记得在北京,你对我有过承诺」「我记得」涉及白颖,涉及白家。
「那是无礼的,是白家亏欠左家,我太为难你了」岳父下了某个决心,「那些话,我收回」「你想怎样处置,就去做吧,不要顾及我们,别把你自己赔进去就行」「为她,你不值当,白家也不值当」凉风又起,我一愣,岳父的突兀说辞,是意料外的,我没想到他此行,亲自解除了我的紧箍,伴随孩子的身世被揭露,岳父的抉择却是在我预料外,更决绝,更冷静。
不只是孩子不能留,甚至是白颖…白家也不打算再庇护了?!岳父捂着胸口,脸色白得吓人。
「爸,您没事吧?」只见岳父从兜里掏出一盒药,倒了药片,往嘴里送:「心绞痛而已,不用紧张」吞了药片,好一会儿,脸色好了许多,岳父看着我:「如果不是我当初执意选中你,间接促成你和白颖恋爱和结婚,你也不会…说起来,是我坑了你」「岳父,和这没关系,是我没看好颖颖,我也有责任」白颖和郝老狗之间的奸情,固然伤我,我也满心怨恨,但我不会全盘否认曾经有过的美好,如果我连这也否决,那才是对自我情感的否定。
至于白颖后来的情变出轨,其中种种,很难一言以蔽之。
「子不教父之过,也许根源就在我身上…」岳父沉叹道,「十六年前,白颖看了大半年的心理医生,接受过治疗
,直到后来遇到你,有个秘密,我一直没告诉过你,也许,我不应该瞒你。
虽然有些晚,但你应该有知情权」「白颖和你是第一次谈恋爱,但在你之前,她曾经爱上过一个男人」「那个人是谁?」白家选择我,为了白颖走出情伤,岳母坦露这点,但没有吐露更多,而现在岳父亲自揭露这个真相。
「我」一个简单的字,却震荡我的心魂。
「你,是你!」胸间激荡的情绪,让我生出怒意,如果不是考虑到白行健的身体状况,也许,我会冲动下动起手。
讽刺,真是讽刺,被白家选中,自以为被看重的女婿,结果却是为了善后,给这个男人遮羞,白家到底拿我当什么?可有可无的工具么?所以,他对不起我,白颖对不起我,不过是白家的某种传统。
基于白家的情感,短暂的震惊我的三观,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我需要控制情绪,这个突然冒起的情绪只是怨恨下的滋生物,并不是我的理性思维,负面化的情绪想要自我否决,将我拖往更深处的黑暗。
然而,我的理智判断并给出结论,白家在我和白颖关系的设计和推动,手法上有瑕疵,但初心和情感并不虚假,疼惜我这个女婿也是真情实感,全盘的否决,会让我失去为数不多的情感温度。
「颖颖她…恋父?」如果只是单方面的畸恋,我也不是不能谅解,毕竟,我也有着畸恋的情感。
「不单单是恋父,她还做了一件很疯狂的事情。
一件我和佳慧做梦都没想到的事情」「以你了解的白颖,你也不会想到,离谱,荒唐,激进…」然后,岳父向我讲述一件发生在十六年前的事情,在我考上北大前的一件事,而我的内心真实受到冲击。
直到离开后,我依然惊讶于这个秘密,岳父口中的白颖,和我认识的白颖,真的是一个人么?这天下午,岳父跟我聊了很多,不只是白颖,还有三十几年前,那些陈年旧事,不太详尽,在某些地方,他只是简单的带过,唯一能确定的,三十几年前,岳父岳母就认识我爸还有李萱诗,以及李萱诗的闺蜜徐琳。
可是,两家这么深的关系,为什么后来疏远呢?直到我和白颖恋爱,结婚,这些往事彷佛都不再被提及。
直到后来,我才从李萱诗和徐琳的口中,几个人支离破碎的版本叙述里,慢慢勾勒清楚,渐渐也就明白,郝白二人的演变,背后的成因或许要追溯到更早,从上一代就开始深入内心的积累,在爱恨纠缠下的矛盾,可怕的人性。
风吹过耳,白行健坐在长椅,在我离开后,他还坐了一段时间,一滴老泪从眼角沁出。
记忆,是一件很伤的事情。
恍惚间,白行健彷佛看到记忆里的某个身影,正向他招手,转身却是落寞。
没人知道,这滴泪为谁而流。
我有过一个疑问,为什么在猜到郝白的事情后,依然继续调查,只是害怕证实白颖的荒淫?还是这荒淫背后的真相更难以承受。
因果循环,猜到结果,却害怕触及的成因,人性的伤疤,疼得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