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衍仲顿了顿,声音有一丝沙哑:“……玩游戏这么多年,我从没鸽过队友,但你在电话里说老家没有下过雪,想和我一起看你人生中第一场雪,我的脑子就什么都没了,立马鸽了那盘游戏,抓着外套就去找你了。
”莫安安静静地听着,说现在再听这些毫无情绪起伏是假,她的确已经对夏衍仲死心,可是过去的事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而想到这些她又会深深为此动容:凌晨一点钟,夏衍仲在昏黄的路灯下踏破冬天的第一场雪走来,影子周而复始地渐长渐短,直到走近她跟前,黑色的连帽羽绒服下闪烁着一双会笑的眼睛。
像极了她的英雄。
莫安安背对着夏衍仲,这天晚上的月亮不太亮,就更难揣测出妻子此时的心情。
夏衍仲觉得她好像睡着了,身体沉默得像块石头,并不知道她枕着的枕头已经湿了一片。
“你是不是困了?”夏衍仲这时候问。
“嗯。
”“那就睡吧。
”回忆里的美好让夏衍仲也恍惚了,他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很温柔。
夏衍仲下身蹭了蹭莫安安:“安安,我就想告诉你……”他等着莫安安问“什么”,但困极了的妻子还是沉默,夏衍仲只得索然无味地抛出了心里话:“安安……我可能有时候会迷路,但只有你——只有你是我的家。
”回应他的只有绵长的呼吸。
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夏衍仲有点气闷,他支起身子借着月光看莫安安,明明还有好多肺腑之言想要倾吐,但既然人睡着了再说也不过是浪费感情,于是只好钻进被子闭眼睡觉。
第二天是周日,还沉睡在梦里夏衍仲不到七点就被上司的一个电话吵醒了,那边说客户临时改了主意,原本下周三的会面改到了这天下午,让他麻溜回公司校文件。
经理那边听起来很着急,这项目是夏衍仲的主笔,他也不敢有差池,穿上衣裳就走了。
离开的时候莫安安还睡得很死,夏衍仲还在心里怪了一阵:平时他上个厕所她就会被吵醒,今天洗脸刷牙这么大动静怎么居然没反应。
但疑虑只维持了一瞬,领导发来了一条信息,夏衍仲的注意力迅速被吸引过去了。
其实如果他伸手摸一摸,或者多看两眼枕边人的脸色,就会发现莫安安并不是贪睡,而是发了高烧。
可长久以来形成的“楚河汉界”早成了一种习惯,莫安安的体温烧热了半片床榻,却没让睡在另一侧的夏衍仲发觉半点异常,自然也不会多给予没有洗漱打扮的妻子多余的关注。
莫安安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中午,醒来也没好转。
头晕得仿佛有只破锣在她头顶狂敲,四肢更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很艰难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