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衍这个老东西,可比她聪明多了。
现在他们唯一的交流就是在床上例行公事的时候,江离选择按兵不动,暂时装作服从,但也懒得搭理他,祁斯衍也没有强迫她说话。
她躺在床上午睡,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了唐婉的身影。
第一次见到唐婉的时候,她还在上小学,懵懵懂懂的年纪,对音乐老师这个职业总是多了一丝好感。
祁鸣接她放学,却在学校门口迟迟不走,唐婉走出来后,递给了她一杯珍珠奶茶。
小孩子的天性就是容易被好吃的收买,江离瞪大眼睛,甜甜地叫她姐姐,唐婉俯下身,她当年穿了一件黑白波点的伞裙,清丽出尘,摸了摸她的头。
“离离喜欢我吗?”
“喜欢。”江离听话地点点头。
而后每次祁鸣来接她放学的时候,总能看见唐婉,江离每次都能得到很多零食,江晓棠对她管教严格,从来不让她吃这些。
她还记得唐婉喷着香水,笑眯眯地问她:“离离喜欢我,还是妈妈?”
“喜欢唐婉姐姐。”江离说,“妈妈凶死了。”
“是啊。”唐婉听完她的话后,脸上的笑意更深,“所以你爸爸才会喜欢我。”
“他喜欢温柔乖巧的女人,不是你母亲那种。”唐婉说话的时候,耳垂上的珍珠耳坠晃来晃去,“离离,其实想拿下一个男人很简单,你只要一个劲对他好,说你爱他,他就会一点点上钩的。”
“等他真正爱上你了,就是你收网的时候了。”
“收网......?”当时的江离年幼,完全听不懂她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嗯。”唐婉一颦一笑都颇具女人味,“有耐心,我不着急。”
直到父母去世,遗产分配的那天,她才明白唐婉的意思,她以肚子里的孩子要挟,让祁鸣将所有房产转移至她的名下。
若不是唐婉在那场大火中同样丧失生命,或许她现在就是这场博弈中最大的赢家。
江晓棠歇斯底里,却什么也没换来,这给了江离一个前车之鉴,从那以后,她也刻意隐藏自己的情绪,将喜怒哀乐收敛在眸子里。
但她却可以对祁斯衍4无忌惮,明明那么渴望从他身边离开,但每每想到对方,总是莫名多了许多安全感。
到底是为什么。
她烦躁地翻了个身,将被子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