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声叫他。温柔细弱的声音让男人身影一抖,她走近了闻到一股酒味,酒味里夹着烟气,
然后她峨眉微蹙,看着地上迭了一层又一层的的烟蒂,还有几个被揉皱的烟盒。
萧烈在她走到身边时猛地转身抱住了她,她被两条铁臂箍的很紧,快要喘不过气。
“你别这样”
以前叶闻筝根本不敢忤逆他,就算是要的狠了也只是自己忍着,低声细语的哭也不会让他停下来。
现在倒是偶尔还会任性几下给他看了,不过他喜欢。从那天两人坐过公交车之后他就爱上了寻常人的生活,他看着坐在前排逃课出来的年轻情侣亲昵,自己便也想和叶闻筝做同样幼稚的事。
“筝筝,陪我走走。”
他拉着她的手,夜晚旷野风大,他的外套披在小人儿纤瘦的身体上,像个戏服。
叶闻筝甩着袖子和他抗议,可抗议无效,本来散着的扣子也系上了。
“我的父亲。”
墓园里很黑,但他的手很暖,眼睛也很亮,她靠着他,便一点都不怕。
“我那时候还小,跑出去玩再回来家里就突然变天了。各处都是叔伯的人,我父亲躺在沙发上弥留,胸口插着一把刀。”
男人声音越来越冷,细碎的短发挡住了表情。他像是回到那天,手不停发抖,下颌绷起锋利线条。
又点燃一根烟,靠在树上漠然抽着。
“和插在我身上那把一样,她也亲口承认了。”
叶闻筝抚摸他手臂的手指停了半秒,再继续动作就变得滞涩。
“剩下的你应该知道,这些人——”
他指着那些石碑。
“有害过我的,还有出于私欲帮过我的,现在都不会再与我为敌了。你知道吗?一个大的家族里很难有真正的亲情和爱情,我父亲以为他自己找到了,但其实他没找到,所以他死于对自己的自信。”
“我这么多年不沾女人,因为怕,因为厌烦,很长一段时间我坚信孤独终老,也比被枕边人害死来的强。”
“乞丐和我也没有什么区别,我嫉妒所有拥有幸福的人,憎恶他们。”吐出口气,舌尖刮弄口中腮肉,“包括常朔。”
“我还卑鄙,自私。你救了我两次,明明知道自己的世界是龙潭虎穴,却也还是要把你从云端拉进淤泥。”
“所以我现在每天都很纠结,想你变成我又不想。希望你善良,也希望你冷酷,善良温柔只给我,冷酷给别人,像我对你一样。”
烟头上的红光苟延蹦了几下,然后没入永久静谧。男人又摸出一根要继续抽,被女人一把夺走。
“不许抽了,今天抽了多少了?”
女人的语气有些强硬,萧烈喝了酒,喝得多说得也多,还语无伦次。
她听得心疼,眼圈发红,只能用严词厉色掩饰。
“什么都不说,不说我能知道吗?为什么不早点说,为什么不说?”
她打着他的胸口,他张开手举起来做投降的姿势,一边笑一边让她打。
“是,我错了,不敢了。”
听他这么说,片刻后她又软下来,把打火机也抢走捏在手里,手指抠着上面的图案。
“那天我我只是没办法接受我爱上的人,骗我。”
男人被夺了东西也不恼,却因为那句“爱上的人”一直浅笑。他舔过一圈嘴唇,留下亮晶晶的津液,扯起放浪不羁的笑容,蛮横地把她抻到怀里,掌心抓上她一侧娇乳。
“嗯”
她被捏的蜷起眉,他喜欢她因为他红了脸的模样,笑意越来越狂放。
“可是我永远变不成好人,怎么办?我每天看着你都会想,这么好的小姑娘,是我的了,我得弄脏她啊,让别人不能惦记。”
讨厌的大掌越来越肆意,他熟知她每一寸肌肤的纹理,稍稍使坏就能让她软了身子。
突然,怀中的人一个打挺脱离了他的掌控,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到树上。
她大口喘气,眼里都是水汽。
“不怎么办,就这么办!”
小兽一样吼着,声音委屈而心疼。然后踮起脚又揽住他的脖子,两个人的唇下一秒碰在一起。
“唔”
亲着亲着她又哭起来。萧烈抱起她往卧室走,手腕套上一个冰凉的东西。
是那个手串,她刚借着灯光看清,萧烈又说:“给我个重新求婚的机会,这次做不好你可以不答应。”
————分隔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