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这张并不是最重要的,虽然常朔磨挲过无数遍,他此时还是弃之敝履。
抽出中间一张,模糊得只能看到人的轮廓,但相信同时身为女儿和妻子的女孩,能够看出上面的两个男人一个是自己的父亲一个是自己的丈夫。
之前还能听到些生活琐碎的小巷子业已静了,几步之外的烟筒没了炊烟,画面一片死寂,比僵死的池水还难以搅开。
哒哒......
突然出现的遥远步伐拯救了压抑窒息,南北向的路再也安静不下来。
两波人从两头蜂蛹而入,南边那一帮子看到萧烈之后欣喜过甚,北边那帮争相竞走,步速上不让分毫。
但最终停在远处不敢再往前走。
萧烈。
人群后走出个人,步伐轻盈语气悠然。
常朔走到萧烈面前,赋闲的态被他周围人的紧张衬托得更悠哉。他手掌捏着已然失的女人,妖孽似的眉眼挑起一侧,眼却不像他优雅的动作那般随和。
顾疏桐被扔在地牢里几天,只有刚开始那傻姑娘会给她些东西吃,可那天被男人发现之后那姑娘也被他带走,之后就只有水了。
城哥......
虚弱颤抖的频率割断被呼唤的人的心脉,常朔乐于看到萧烈或者与他相关的人不快。
不出他所料,对面男人的色骤变,一直垂在身侧的手臂倏地抬至与肩膀齐平。
墨瞳风起云涌,颌线因为牙根磨蹭而变化曲线。
顾疏桐在常朔手里,可是他已经被激怒,泄愤似的突然开枪,根本不在乎倒在他枪口下的人是谁。
“呯呯呯!!!!——”
薄唇紧抿,发青的下颌用力顶出沟壑。血腥四溢,熏得男人双目猩红。直到手枪里再也射不出子弹,才大力一挥把已成废铁的枪身扔出去。
“当!”
金属磨蹭石墙磕出火花。
对面幸免的人愤怒,可怒火多是因为面子。这种利益牵连的关系并不值得拼出自己的命与萧烈硬刚。更何况在他们举枪的同时,另一边回过来的也是黑压压的枪口。
“哗——!”
一场雨来势汹汹,几乎要切断两人间雷点交织的视线。
“我数叁下,我们一起开枪。”
萧烈抬起头,雨水肆虐清冷鲜明五官,笑容狠厉中透着癫狂。
“你看,说不定我们都要遭天谴。”
时至今日,他想得也是如何留住他的女人。他不敢提那段过去,是连污点都不愿意有。口口声声的爱意成了自私禁锢的借口。
她可以有自由,但终究要服从他必须占有的私欲。
雨水让顾疏桐清醒几分,她被常朔粗鲁地推到前面。年轻男人身上的衬衣被雨淋湿,贴在筋肉怒张的身躯上仿佛被一只手拉扯着,动作稍微一大便扯开后颈衣领,露出难以为人所知的红色印记。
“啊......”
顾疏桐停住身体不再往前。她本来是个燃到尽头的孤烛,烛火飘忽闪烁,却在这一刻重新炸开火光,又燃得坚定蓬勃几分。
她倾倒着身子,抓住常朔一条手臂,在他惊睁的目光中搭上他衣领,狠狠一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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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可以完结倒计时了。
十月一肯定会完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