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盆中水映出他的脸,这张脸和常越没什么相似,却慢慢变成他的样子。
父亲是深爱这个女人的,可是她却宁愿跟着一个连妻女都护不住的男人。
气氛冷凝,周围连呼吸声都在一瞬间戛然而止。
两个男人猛地上来抓住女人的胳膊,按住她的头将她摁在水里。
“唔!”
她使劲挣扎,可是挣脱不开壮年男人。水盆里冒出一串串气泡,还伴随着痛苦的哀吟。
反反复复几次,她呛了不少水,等常朔把她提起来时目光已经渐入迷离。
刚刚的一幕被拍下来,常朔看着精湿长发。
“留点礼物给他。”
......
一路颠簸,后视镜上悬挂的金乌图腾像是真的腾飞一般张扬。
那天晚上他们只看到一个车尾,这条路路况很差,一路找来着实费了些功夫。
坐在前排副驾驶的人额头滚下豆大的汗珠,他得了萧烈的命令一定要保证叶城夫妇的安全,到了楼下却看到那一户窗户大开,窗帘还在往外飘着。
心里一惊,汗珠落得更快,他等不到老旧电梯慢悠悠下来,直接跑上了楼。
门口一片狼藉,几个老人在朝里张望。他们看到一群人跑上来瞬间做鸟兽散,将滴落的水滴踩得满地斑驳。
桌上的水盆里飘着丝缕红线,墙上还有些细痕。
他的手放上去顺着痕迹轻轻挪动,和指甲的位置刚好吻合。
“告诉先生吗?......”
有人打破了沉静,这个称呼在此时变成禁忌,光是听到就足够令人胆寒。
“当然要告诉。”
下一秒拳头狠狠砸在墙上。
先生陪着夫人去了学校,最近些时日他有些君王不早朝的意思。
等死比直接死更痛苦。叶城夫妇落入常家人手里,男人得知只是沉默了一会儿,那头本来平和的声线急遽降温,说了句知道了就只剩忙音。
这天是周五,下午叶闻筝没课,萧烈陪着她从学校里吃完午饭之后就往萧家赶。细腻如她,女人感觉到男人气场的不同,连车速都比平时快了不少。
“萧烈。”
清凌目光温柔,她抻了抻他的衣角。
“你不用每天陪我的,你也有事要做......”
“嗯?”
萧烈缓和了面容,飞快扫过她一眼。
“催我出去赚钱养你?”
他心中愤怒到极致,脸上在强颜欢笑。他几时这样小心谨慎过,但为了她,他愿意。
到了萧家他将女人哄回了房间,吩咐何姨将门看好,自己来到大厅中央的沙发前长身而立。
“先生。”
陈江斜睨了身后的人一眼,那人就过来稳稳跪在男人面前。
“他们人呢?”
“应......”话被男人冰凉入骨的目光激了回去,他低下头,汗水顺着脸颊滴到地毯上,面前浅棕地毯上尽是些深色斑点。
“是我们去晚了......”
不如直接认错。
萧烈仰起头,目光从左到右看过天花板,再望向他便如同看一个死物一样平静。
别的事便算了,他亲自交待的事都做不成,就是打了他的脸。
那人抖了一下,鞋尖不停磕着地面。
他余光看到萧烈动了。男人走到柜子侧边拉开了抽屉,木头相挫,声音不大却揪心。
一枚造型精巧的小铁片扔在他面前,泛着凛冽寒光。
他看清那东西时瘫倒在地上,再清醒过来铁片中间的孔洞已经套在他食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