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眼睫,另只手抚上男人俊颜描绘过硬朗五官,圆睁的杏目水光扑朔,手指停留在他侧脸擦拭油泥。
可他再没反应,就好像刚刚说话的人不是他。
“医生”她抬起身子,用尽所有力气。“他怎么了?”
“生命无碍,只是要好好养着。”
叶闻筝问的第一句被萧烈突来的清醒打断。陈江低着头没说话,是因为他不知道说什么。未几还是医生掩着嘴将声音降低了告诉她,生怕吓到这个看上去单薄不已的女主人。
车子继续行进在路上,阳光正好,却越发衬托孤独。
萧烈之后没有再醒,她握着他的手也没再松开,生怕摸不到他的体温。
不知是谁撩起了窗帘,一缕日光投进车内,落在女人脸上。突来的光线照得她睫毛颤了几颤,也将眼尾照出晶灿。
那人赶紧要把窗帘拉回去,却被她止住。
“等等。”
手停在原地,不上不上,最终还是选择了听她的话。
窗外有一栋熟悉的建筑,离萧家越发得近了,她却突然开始不安。
这种感觉一直持续到他们下车。叶闻筝的身体依旧不能自己走动,两个人用担架把她抬下来,快要进到楼里时她余光里闪过一片黑色。循着异样望过去,目光微滞,再看向萧烈时眼中便多了几分复杂。
许是有人吩咐过,萧烈被安置到了之前他自己住的那间卧室,而抬着她过去时却没有在那里停下,而是直接去了用作新房的房间。
“等一下——”
声音虚弱震颤,她还是不太敢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话。
“我咳咳”她咳出眼泪,“我可以也去那吗?”
医生思索片刻,恭恭敬敬点了点头,而后抬着她的人便后退两步,将她带到了萧烈的房间。
屋里很快就漫上了火场的焦味,她出了一阵汗之后精已经到了极限。刚刚本来就是强撑着才能勉强交流起身,现在周围突然安静下来她也一同泄力。
环视周围一遭,和她离开时并没什么两样,男人躺在大床靠近中央的地方,高大的身体四肢几乎将整个床榻占据,只有臂弯里还有一点空闲。
“给夫人再搬一张床进来。”
医生还没走,他给萧烈换了吊瓶,回头看到缩在床铺一角的女孩,好像受了委屈。
“不用了”
一声软糯止住两人脚步,他们看向女人,目露不解。
“我想照顾他。”
语落,叶闻筝躺进他臂弯那一绕狭窄的空间,所幸她身影单薄,并不显得太逼仄。
这件事终究是因她而起,如果不是她萧烈不会变成这样,她没办法心安理得地躺在一边看着他受苦。虽然她并没想明白,小屋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起火。
她也没时间再想。
避开他的伤口,她思量未几犹豫的手还是放上他的腰,亲昵的姿势是为了他醒来她能第一时间知道。然后眼皮像是压了青石一般,将莹莹流动的眼瞳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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