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变化让她恐惧,生怕早晚有一天连在梦中和他们重逢的资格都失去。
“妈妈......爸爸......”
这两个奢侈的称呼她有许多年没喊过,许是受到的冲击太大,她竟又回到那噩梦中。她拼命奔跑逃离慌不择路,可梦中的时间仿佛是循环的,她走不出那个充斥火光的午夜,走投无路的绝望吞噬她的志,小身子开始在萧烈以身体铸就的铜墙铁壁间颤抖,终于唤醒沉睡的人。
“闻筝?”
带着睡声的低哑嗓音有些温柔,与昨晚那个咆哮的疯子大不相同。叶闻筝潜意识里对这个声音放下心来,眉心皱了皱,缓缓睁开了双眼。
昨晚残留的水汽多半被封在眼睛里,此时眼中有些氤氲。她动了动手,手腕下是紧韧有弹性的蓬勃胸肌,抬起头是男人立挺坚毅的五官。
他的脸附着了晨起特有的朦胧,叶闻筝看不清他的样子,只有熟悉的气息和健硕身体提醒她面前的人是谁。
窗户关着,可总有淅沥沥的雨声冲破枷锁汩汩而入,偶尔落在阳台扶手上的雨滴更是清脆。阴雨抽走世界的鲜活明亮,青灰色的天空赋予一切冷淡色彩,又妆饰的冷漠疏离。包括这间充斥着暖意的屋子也沾染上清冷情绪。
“......”视线堪堪恢复清晰的过程难堪且难忍,她逐渐看清这张近在咫尺又如同恶魔一般的脸。
她想与他保持距离,刚一动身体却蓦地咬住了唇。
腿心那股熟悉而噬心的撕痛袭来,身体上的疼痛实实在在提醒她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
成为女人的过程很痛苦,特别是一个自己并不倾心的人。
无情的侵占和近似疯狂的掠夺,她能记起的片段大多是他深沉又粗重的低吼,泛着兴奋血光的眼瞳,还有几乎一直紧绷的下颌线条——上面生着冒出尖的胡茬,时不时便有一滴汗禁不住前后摇晃被甩下来,和她泪水汗水融合。
不知如何面对也不想面对,女人忍着疼痛起身,搭在身上的被子顺着肩膀滑下去落在腰上,露出紫红密布的瓷白玉肌。
余光里的色彩让她眸光凝住,她睁愣着低头看自己的身体,几秒钟之后又飞快将自己重新包裹起来。
萧烈靠在床头始终未动,看着她从迷茫到悲伤,又从茫然到羞愤,挡住身体的瞬间本来白如霜雪的脸蛋又忽地晕上绯红,在她背过去时已经烧到耳根。
“啊!”
身后突然贴上来的炙热躯体将她扑倒,当作铠甲的被子被高高扬起。还不等落下来紧闭的双腿便被大力掰开,一系列动作利落干脆一气呵成,几乎是瞬间完成。
女人水瞳摇晃呆在床上不敢动,下意识环住他的腰身,却不巧正好碰到男人早晨勃发的欲望。
“嗯......”
萧烈闷哼一声,高挺的鼻梁蜷皱起来,大物凭空跳了几下似是在隐忍。叶闻筝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看清折磨自己一晚的东西到底生得什么模样,只盯了几秒脸上的红晕就瞬间退散,恐惧到毫无血色的面容转过去,素手捂住眼睛。
“不要......很疼......”
男人咬着牙根无奈地扯了扯唇,“不碰你。”
他闭上眼睛等了一会儿,等眼中的热气消散不至于再吓到她才重新睁开,动作轻柔地检查她的身体。
余光瞥到日历边角眼动了动,似是焦墨从水中晕开,眼底情绪倏然间变得复杂。
刚才她喊的那句爸妈让他印象深刻,如果他记得没错,两天后该是叶城夫妻的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