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亲卿的家里有四个男人,爹爹和三个哥哥。
她没见过母亲,他被大哥和三哥捡回来之前,那个女人就不在了,据说是个很泼辣的女人,脾气不好,跟人吵架气得狠了,一口气没吊上来,憋死了。
亲卿是被大哥用羊奶喂大的,大哥还制了个背篓,家里没人的时候就背着她,走哪都背着,她最喜欢大哥,然后是爹爹。
爹爹长得太好,放现代绝对是男级的,相貌自是不必说了,说万里挑一也不为过。
一身长衫便是温润儒雅的谦谦君子,五官英挺,一脸正气,让人只想扑上去破坏他正经的皮相。最让人受不了的是脱了长衫,宽肩窄臀,笔直的大长腿,夏天时候,一身短褂,露出肌肉精悍的臂膀,麦色的皮肤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肆意散发的荷尔蒙让人头晕目眩。
据说三兄弟的母亲就是因为相公太招人喜欢,整日看谁都不顺眼,只要是个母的离他男人近点,都能骂得人狗血淋头。
爹爹却是个古板的人,话不多,也不爱往人多的地方去,除了在家整治药草,就在山里转悠。
亲卿特别喜欢看爹爹干活,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看得她心痒难耐,恨自己怎么穿了个婴儿身,如果是个二八少女,一早扑上去了。
福利还是有的,她身体不好,极畏寒,晚上跟爹爹睡,自从有了自主行动能力后,基本都是粘在爹爹身上的。爹爹身上有一种特殊的香味,让她觉得特别舒服,特别温暖。
她睡觉还不让爹爹穿衣服,一定要贴着他皮肤睡,爹爹开始不习惯,后来习惯了穿衣服也睡不着了。
爹爹对是她百般纵容,三兄弟就没这待遇了。
再说三兄弟,大哥长她七岁,虽然还是个半大孩子,却有做老妈子的天分,什么都要操心,家事都是他在做。二哥长六岁,是个学霸,小小年纪就被送去了镇上念书,因为离家远,一月才回来一次。三哥长四岁,是个小胖墩,吃货。捡她那天,就是因为三哥馋山上的野果,让大哥带他去摘,结果捡了个婴儿回家。
他对这一家人是非常满意的,就怕爹爹找个娘回来,貌似三兄弟也跟他同样的想法,看到来家里来个女人,便眼不善,目露凶光。爹爹大概也知道,从未提过续弦这回事,一家人就这么平静地过着。
稍微长大点,她才知道这是个非常闭塞的村落,村里人口不多,男少女多,女人在这边非常低贱,嫁出去没有彩礼不说,还要倒贴一笔嫁妆,有些生了女儿就留在家里,成年后做好措施可以和父兄们像夫妻一样生活。
亲卿对那些留在家里的女人一开始是很同情的,后来见她们过得也没那么糟糕,毕竟村里人还是淳朴的,本是一家人,受不了太大委屈,至多兄弟成亲后,姑嫂容不下,可以跟着父母生活,都是自愿,没人强迫你非要如何。
剩下的亲卿就庆幸了,这样她拿下爹爹就容易了,大哥也是个不错的人呢,她可不想错过,难得如此好的机缘。
亲卿十岁,已经从小小婴孩成长一位婷婷玉立的小少女,只是少女还没长成,她的少年们就要离家了。
亲卿十分郁闷。
她坐在大哥腿上,胳膊紧紧缠住他的脖颈,脑袋搁在他肩上,恨不能长在他身上。
温润如玉的翩翩少年,因为常年伺弄药草,身上总带着丝缕药香,让人心安,想亲近。
“好了,等会你二哥回来看见,又要笑话。”
“笑就笑吧,反正也笑不了几次了,你们都要走了。”
大哥也是不舍,拂过妹妹的乌发,柔滑的触感让他忍不住喟叹一声。
转眼十载,妹妹被捡回来那天,爹爹说她天生体弱,可能活不过成年。可这些年,妹妹被养得很好,除了畏寒,却也极少生病。性子更是活泼乖巧,惹人怜爱。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放心不下。
低头看她依恋的娇态,更添愁绪。妹妹小小年纪已显出天人之姿,家人都舍不得她现身人前,唯恐出现什么意外冲撞了她,真是越长大越不叫人放心,不禁想她如果还是小小婴孩,他还能每日背着她到处走就好了。
两人沉默相拥,一室离愁。
“大哥,大福家今天杀猪,晚上去吃杀猪饭啦!”
这动静,不用猜,就知道是老三,还没进门就开始嚷嚷。
不一会,一个白胖子破门而入,大冬天的,喘着粗气,一脑门的汗,见连体婴一样的两人习以为常,急忙忙拿了水壶就开始灌。
老大听见急促地咕噜声,又想叹气了,“喝慢点,别呛着……”
话音未落,老三就呛咳起来,他却丝毫不在意,还没顺过气就一屁股坐在大哥旁边,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梨,递给亲卿:“大福奶奶给的,吃吗?”
亲卿摇头:“不想吃,你自己吃吧。”
老三闻言,嘿嘿笑了,“那我吃了啊!”说着把梨往身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