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话音将落,祝煜便一脚踩空,人猛地向后跌去。
这样栽倒,祝煜必将脑壳向下栽倒在地,后果不堪设想。卢秉孝连钥匙也不顾了,手里东西都扔开,忙去搀扶。
好险,人拉住了。
卢秉孝惊出了一头冷汗。
他冷静下来,后怕中欲斥责两句,这回却见祝煜已昏睡过去,眼尾处湿漉漉的。
祝煜这一觉直睡到晌午。
醒来时,天色大亮,她看见头顶熟悉的天花板,先是安心地闭上眼准备再睡,接着,就感到头里被炮仗炸开了似的。
……真疼。
祝煜按着脑袋,这感觉她太熟悉了,是喝高到一定程度才能体会的生不如死。
怎么喝成这样了来着?
自从结束酗酒,祝煜就只有微醺,再没过大醉。这还是头一回喝断片,她头昏脑涨地思考半天,终于勉强想起,昨晚攒局未遂,跑酒吧把自己给灌蒙了。
她叫了一堆花里胡哨的特调鸡尾酒,撵滚了一帮没话找话的屌丝男,果盘里的葡萄挺好吃……但再往后,记忆就断了,她怎么从酒吧回的家?
祝煜摸摸身上,除了外套,没被人脱过的迹象。
一个不祥的念头浮现。
祝煜连滚带爬起来翻包,抓起手机,立刻查看过往通话记录。
昨晚十点以后,并没有任何同事联系过她。
——送她的人不是同事。
祝煜长出一口气,躺倒在床上,枕头蒙脸。管他活雷锋是谁,只要别是同事,睡醒再慢慢回忆也不迟。
祝煜准备睡个回笼觉,闭上眼,听见门锁响了。
祝煜:“谁?”
外面的人还挺镇定,步履沉稳地把钥匙搁在茶几上,“哗啦”一声,接着,脚步一声声接近了祝煜的卧室。
祝煜头皮发麻,这片刻功夫里,她已经想到了好几个绝对不想看到的脸:已经拉黑的若干炮友,派出所的领导同事,还有以前分局上班的老相识……
一看见出现在门口的是卢秉孝,祝煜一愣,心头乍然明快:“是你?”
卢秉孝避开她的视线:“嗯,上午课完了,过来看看。”
祝煜轻轻“哦”了一声。
“还难受么?”卢秉孝问。
“正常反应。”祝煜尴尬地笑笑,粗略用手指头梳了梳头发:“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
“嗯。”
“谢了啊。”祝煜用食指挠挠鼻尖,“……我没胡说八道什么吧?”
卢秉孝视线不躲闪了,他这回盯着祝煜,眼古怪。
仿佛失落,又像不甘心。
祝煜被他看得很不自然:“那什么……主要是我这人酒品不好,昨天有点事,一不小心喝多了,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或者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你都不记得了?”卢秉孝问。
祝煜被问得语塞,她其实已经想起了部分,但全是尴尬的情景,还不如不记得,于是干脆抵死不认:“记得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