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听到他们提到这个称呼,突然变得更加激动:“若是没有你们!若是没有你们她怎么会死!扫把星!邪种!我打死你们!”
男人声音沙哑,越骂越难听,他又举起了剑,想向谢临砚刺去。。
“爹!娘不会想看到你现在这个样子的!”木琉云红着眼眶,喊出了这样一句话。
“弟弟是和娘一个姓的,是娘给他取的名字,娘死前说过的,她想看到我快乐的活着,而不是活在仇恨里,爹!你要违背娘的遗愿吗?”
木天鸿的手终于顿住了,他茫然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剑。
“菱歌、菱歌......”他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眼底突然闪过了一丝清明。
剑从他手中“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木天鸿像是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做了什么,他看着自己的手,看着手上的血迹,看着被他打得跪在地上的两个孩子。
“我都做了些什么?”他眼中闪过愧疚和悔恨,突然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菱歌、菱歌,我都做了些什么!我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谢临砚撑着地爬了起来,他的身上全是伤,唇角和额头都是淤青和血迹,他踉跄着向木琉云伸出了手。
木琉云的目光落在了他的手掌之上,眼底有一闪而逝的挣扎,但下一刻,她还是狠狠地打开了谢临砚的手,自己从地上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
站在旁边目睹了全程的楚尧尧吃惊地捂住了嘴。
为什么会这样,木天鸿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为什么会这样......
谢临砚安静地站在那里,满身的伤痕让他看起来沧桑又疲惫,带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人独有的哀伤。
“谢临砚......”即使知道谢临砚听不到,楚尧尧还是忍不住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她伸出手,五指再次从他身上穿过。
《凌天魔尊》中从未提及过谢临砚过去的生活,她根本想象不到,这本男频爽文的男主角竟然会有这样一个童年。
一种难以言语的酸楚从她的心底泛起,如果可以,她真想在这个时候抱抱他,告诉他,没关系的,都会好起来的。
“木天鸿被魔气污染了。”
楚尧尧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她转头看去,正看见了李辞雪。
李辞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旁,色有些莫测。
楚尧尧第一眼差点儿没认出他来。
此时的李辞雪并不是楚尧尧遇到的那个少年模样,他依旧穿着镶嵌有金丝的白色长袍,手中拿了一柄拂尘,却已经是青年的模样了,样貌再没有少年人独有的那份稚嫩,整个人看着更加出尘。
“你在跟我说话?”
“不然呢?”李辞雪反问了一句。
“你为什么能看见我?”
李辞雪默了默,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道:“在魔潮中时,木天鸿就已经被魔气污染了,被魔气污染之人会逐渐魔化,他们会一点点丧失人性,喜好生食血肉,放大心中最恶毒黑暗的一面,身体也会被魔气一寸寸地拖垮,到最后,会彻底变成毫无人性的魔物。”
“他既是木天鸿,又早已不是木天鸿。”
“我说他还有尘缘未了,说的便是这份尘缘。”
说着,李辞雪抬起了手中的拂尘,朝着虚空中轻飘飘的一指,举轻若重,周围的场景再次开始飞速的转换。
楚尧尧只觉得眼前一花,待到她再次回时,她发现自己依旧站在那间院子里,只是院子里已经没有人了,也没有血迹。
夜色幽深,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更没有风,一切都仿佛是静止的。
楚尧尧疑惑地看向李辞雪,他什么也没说,再次将拂尘搭在自己的臂弯上,那意思是让她耐心的看。
楚尧尧心中疑惑的其实不是这个,而是李辞雪的意图,他似乎是故意让自己看到这些的,此处的幻境,应该就是他制造出来的。
制造出来专门给自己看?
......这样做是为了什么。
不等她再仔细思考,就看见木琉云脚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过来,她推开院子的栅栏门,直奔里屋。
随着屋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等楚尧尧看清屋中的场景时,她也大吃了一惊。
屋子里一共有两个人,准确地说是一个活人和一个死人。
谢临砚静静地站在屋子中间,他全身都是血,衣服已经被浓稠的血彻底打湿了,他的脸庞上也沾满了飞溅而上的血点,将他的皮肤衬得分外雪白,宛如从地狱归来的恶魔。
他手中提了一把滴血的剑,目光空洞而茫然又带着无法掩饰的痛苦和挣扎,与他恶魔般的可怕形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的脚边躺了一具尸体,全身都是被剑捅出来的血窟窿,千疮百孔,再找不出一寸完成的皮肤出来。
那个人是木天鸿。
他死了,被谢临砚所杀。
这是谢临砚第一次杀人。
他杀的第一个人........正是他的父亲。
作者有话说:
李辞雪身份揭露,他是老魔的师父!居然真的没一个猜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