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微笑着抬起手,轻轻搭在了男人的手腕上:“没事的,我还没那么快生,加紧赶路,应该来得及到附近的镇子上。”
“可是......”男人有些迟疑。
“无妨,”女人摇了摇头:“我心中有数,你放心吧。”
男人咬了咬牙,终于点头:“好,我们走。”
说罢,他俯身将地上的小女孩抱了起来放到了独轮车上,推起车柄,冷冷看向围着他们的村民。
“让开。”他不再像刚刚那般乞求,语气中带着冷漠,这反倒让村民一个个面面相觑起来。
好半晌,一个年长的话事者主动开口道:“我们让,让他们快点儿滚!不要留在这里给我们招来灾难!”
于是其他人也附和了起来:“对对对,让他们快滚。”
村民呼啦啦地让出了条路来,男人推着车一步步向村子外走去。
这一幕多少让人看着有些心酸。
楚尧尧扭头看向李辞雪道:“你不说点儿什么吗?”
“我说什么?”李辞雪眨了眨眼眼睛,一脸的无辜。
“你不是除魔吗?不应该是根正苗红的正道之光吗?这种时候难道不应该站出来说到公道话?”楚尧尧满腹怀疑地问道。
“还是说,”楚尧尧继续问道:“那些村民说得没错,那个人肚子怀的孩子确实是魔物。”
“怎么可能?”李辞雪立马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那个孩子可不是魔物,不仅不是魔物,还是真正的天命之子,你没看到她肚子里隐隐散发出来的金光吗?这孩子,有帝王之相,未来可期。”
楚尧尧心说我上哪能看出来冒金光来?
“既然如此,你怎么不说呢?就任由他们被人误会?被人欺负?”
在楚尧尧看来,这个李辞雪应该是那种特别喜欢管闲事的圣父性格,否则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将自己给“救”出来。
“姐姐,我说了也不会有用的,”李辞雪有些无奈:“况且,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这是他的命,也是他的劫,以我的命格,是没能力给他改的,这种事,咱们还是少插手比较好。”
李辞雪叹息着摇了摇头,竟然颇有几分老气横秋地意味,实在不像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人。
“我们走吧,去村子外面看看。”说着,他便也朝着木天鸿一家人离去地方向走去了,那正是出村的路。
楚尧尧皱着眉思考了一下李辞雪刚刚的话,心中隐约有些不舒服,但还是迈开步子跟了上去,这村子里的人一个个的实在是太彪悍了,她可不想一个人留在这儿。
村子非常小,他们很快就走到了村口,远远看去,木天鸿竟将独轮车停在了一边,自己手里拿了个大麻袋,俯身在地上捡着些什么。
楚尧尧仔细一看,才发现,在荒芜的地上,躺了一具具的白骨,而木天鸿正是在捡拾那些白骨,一块块地往手中的麻袋里装,低着头,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还是能看出他沉重的情绪。
一旁的独轮车上,小女孩依偎在女人怀里,探出个小脑袋,眼眶红红地看着正在收捡白骨的父亲,女人则轻抿着唇,脸上带着浓浓的悲恸之色。
楚尧尧看了一会儿,突然就想起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们是被一群野猪追到村子里的,但是那一大群野猪只有几头闯进了村子,剩下的都被吞噬在了黑暗中,而那些野猪本身其实并不是野猪,而是被施了人畜术的人,所以这个男人在这里是在为那些人收尸?
李辞雪突然摇头感慨了一句:“差一步天煞孤星,大凶亦是大吉。”
作者有话说:
这届读者不行啊,没一个猜对的。
修罗场会有,但在很后面了,非常后面,老魔现在对尧尧的感情还没达到能让他吃醋到失去理智的地步。
说不想加更,但还是加更了,继续翻,后面还有一章。
感觉八月初应该就能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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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大雨
楚尧尧有些迷惑地看向李辞雪, 不太明白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李辞雪一抖手中的拂尘,颇为恨铁不成钢:“姐姐,你不知道他们木家的事情吗?”
“别说不知道了, 我连木家都没听说过。”楚尧尧如实说道。
这个世界的修真家族确实不少,但大多都是依附门派而生,她又不是真的本土人,小说里也没怎么提过修真家族有哪些。
“姐姐,你也太孤陋寡闻了吧!”李辞雪又露出了嫌弃的表情。
楚尧尧:“......”
又成她孤陋寡闻了?
“这木家本是北岳势力最大的修真世家, 而这木天鸿也是木家百年以来最出色的家主, 按理说,他应当能够将木家发扬光大的, 只可惜啊,他得罪了极域的魔修。”
李辞雪唏嘘摇头:“他那个妻子, 北岳第一美人,谢菱歌, 被扶念之的手下看上了, 劫了回去, 木天鸿跑去救人,手刃了那魔头, 但魔修大多沆瀣一气,比之正道还要看重自己的伙伴, 他如此自然是得罪了那群魔修,他们便趁着他外出救妻未归,夜袭木府,灭他满门, 还用人畜术将他木家的家仆全部变为了畜生。”
“而且, 谢菱歌被劫走时, 已怀了三个月的身孕,他将妻子救出,又面对灭门之仇,魔修追杀,根本分身乏术,才会如此狼狈。”
“也因此,世人才谣传,谢菱歌肚子的孩子,是煞星,会带来灾厄。”
李辞雪说了这一连串,将楚尧尧说得一愣一愣的,心里突然产生了一个古怪地猜测,但她又觉得不太可能,一时无法确定。
“那扶念之虽做不出这等事,但他却从不约束手下的行为,犯下这等业障,报应很快就要来了。”李辞雪的声音凉凉的,像个看戏的过客。
“姐姐,我们走吧。”李辞雪扭过头催了楚尧尧一句,并没有上去同木天鸿一家人攀谈地打算,更准确地说,他似乎对这一家子稍微有些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