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滚的黄色药液已经靠近了丽贝卡的鞋跟,虽然她极力的蜷缩身体,但仍然无法阻止它们靠近自己,她的命运,早已不在她自己的掌握之中。
“别害怕,亲爱的,不会痛的,期待觉醒的新生吧!”艾伦得意洋洋的走到罩子旁边,仰望着缩在对面角落里的丽贝卡,目光盯着越来越近的水平面,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眼看着丽贝卡的水晶靴底部已经浸润在了药液之中,狭小的空间里连呼吸的空气都变得稀少,丽贝卡绝望的闭上眼睛,将手中的水晶剑对准了自己的腹部,想要以死来免受魔药带来的痛苦。
突然,她感觉背后的水晶罩子动了一下,随即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大喝,水晶罩子瞬间脱离了地面,被提上了半空,罩子里存蓄的液体向着四周倾泻而出,措手不及的艾伦布莱恩被倾泻而出的液体冲倒在地,哀号着倒在毒液中。
头顶上突如其来的叫喊让丽贝卡从惊愕中回过来,她抬起头,透过水晶罩子的顶部看到了大厅天花板上露出的漆黑的洞口中,露出了马丁欣慰的脸,他跳上吊在半空的水晶罩,用力向前一荡,将其踩落在铁笼旁边的地面上。
他抓起禁锢丽贝卡的铁笼,上面沾满的异变魔药让他皮肤上的恶魔纹身闪烁红光,却无法对他免疫魔能的身体造成任何伤害。
他将笼子提起丢向旁边,脱离了牢笼的丽贝卡飞身而起来到他面前,开启头盔上的面罩,激动地说:“谢谢您,先生!谢谢您救了我,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幸好你没事!”马丁甩了甩手上粘稠的魔药,目光上下打量她的全身,见她没有受伤,这才欣慰的笑着点点头,他向后退开几步,为丽贝卡让出一小块落脚地,让她在水晶罩子上面落下来。
“他去哪了?”站稳脚跟,丽贝卡的目光在地面上搜索艾伦布莱恩的踪迹,却发现他早已经消失无踪,地上还残存着一点儿被魔药浸透的长袍碎片,但很快也消融在魔药之中。
“自掘坟墓,这也许才是他应有的结局!”丽贝卡凝望着消融在毒液中的长袍碎片,幽幽轻叹。
说完这句话,她不禁低下了头,情绪变得非常低落,直到马丁轻轻的将手搭在她的肩上,丽贝卡才缓缓的抬起头来,注视着他探询的目光。
“我没事,我只是……觉得好无助。”
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忧郁而沮丧的说:“我一直以为,我可以追寻到真正的公正,我以为总有那样一些人会值得我依靠。”
“可是到最后,他们都背叛了我,我的院长,我的恩师,我的队长,还有帝国的执法者,他们全都成了我的敌人,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信任谁。”
“其实,你并不孤独,你还有我们。”马丁轻轻的拉起她的手,丽贝卡抬起头望着他自信的样子,看到他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随即又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右手中指。
丽贝卡思索片刻,明白他是在以雷电指环来比喻乔治,轻轻的点了点头,看到他继续将两手分开,身体半蹲,双手在大腿两侧做出肆意伸展的动作。
“我懂了,我明白您的意思,谢谢您!”丽贝卡被他彻底逗笑了,这个比她大十几岁的异族男子,虽然不能开口说话,却那样用心的去安慰她,直到将她逗得发笑,自己也露出了朴实的笑容。
他的真诚温暖了丽贝卡,让她不再感到自己是流落在苍茫世界中的孤女,就像他说的那样,她还有一位兄长,一位姊妹,一位老师与父亲。
“喂喂,现在似乎不是谈情说爱的时候!”
突如其来的喊声把两人吓了一跳,不约而同的抬起头望着头顶上的方形大洞,一个人影从上面飞身而下,稳稳的落在水晶罩子的一角。
“乔治,你乱说什么,什么谈情说爱!”丽贝卡看到他脸上戏谑的笑容,不由得羞红了脸。
乔治莞尔一笑,用手指向她,脸却朝向马丁,笑道:“先生,这可不是我乱说,像菲尔小姐这样的纯情少女,您可得小心一点儿,说不好她会被您散发出的无比魅力所征服的!”
“乔治,不许胡说!”丽贝卡被他说得满面绯红,伸手用力一推,乔治脚下一滑,从水晶罩子上仰面翻倒下去。
只见他半空中双脚用力一蹬,借助水晶罩带来的反作用力,以一个漂亮的后空翻躲开了地面上的毒液,双脚不偏不倚恰到好处的落在毒液的边缘。
“啊啊,审判者小姐果然不敢招惹,幸好我还没有罪大恶极到需要被审判的程度!”直起腰来的乔治面带微笑朝着丽贝卡眨了眨眼睛。
见他平安无事,丽贝卡这才放下心来,一旁的马丁笑眯眯的摇了摇头,对乔治的玩世不恭既无奈又好笑。
还没等他们询问其他人的情况,花岗岩闸门上突然出现了一个六角形的紫色魔法阵,法阵中心浮现一个眼冒红光的骷髅头,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闸门被炸成了满地碎石,待烟尘散去,森德瑞尔大萨满率先步入了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