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突然从车内抛出的巨大物体,猛然将右侧的士兵撞下马去,左侧的士兵大吃一惊,不及反应,早被人一把拖下马来,丢下车去,在坎坷不平的路上接连翻了几个滚,倒在路边昏迷不醒。
那被从车上推下来的,不是别的,正是车厢里那口巨大的棺材,它从高速行驶的马车上被掀翻下来,棺材盖与棺材分离,盖子呼啸着撞向飞奔而来的马队。
士兵们见状大惊失色,慌忙勒马躲避,但由于山谷间道路狭窄,无处躲避的马队还是被打的人仰马翻,连跟在队伍后方的贝蒂福克斯都险些被砸中。
奋勇当先的治安官也被砸下马来,倒在地上满面流血,头昏脑胀无法起身。趁此机会,马车再一次拉开距离向着远方逃窜。
“你们俩留下照顾伤员,其他人跟我继续追!”见此情景,执法官顾不得理会受伤的官兵,带领其他的士兵越过横在路中间的棺材,向着马车逃离的方向继续追击。
远处的山丘之上,天幕堡高耸入云的塔楼已经赫然在望,环绕在城堡周围的村庄近在眼前,让贝蒂的心情变得愈加急切,如果让他们逃到村镇附近,丢弃马车混入周围的村庄,要想找到他们就会变得非常麻烦。
“大人,他们在那!”
随着士兵的喊声,贝蒂福克斯看到了那辆马车,但这一次它并没有像她想象的那样仓皇奔逃,而是悠闲的停前方的山坡上,仿佛是在等待着她和她的士兵们到来。
如果不是那个头戴礼帽的黑衣老头儿站在车厢后面望着奔腾而来的马队,贝蒂一定会怀疑车上的人已经弃车而逃了。
“保持警惕,看看他们耍什么花样!”
执法官瞟了一眼已经近在咫尺的马车,悄悄吩咐周围的士兵,不料话音未落,“扑通”一声,只觉得天塌地陷,执法官与身旁的士兵们一头栽进了黑暗之中。
“执法官大人,您可真是尽忠职守,竟然越界追到这里来了,身为执法者的您,难道不明白越界到这里抓人,是违法越权的行为吗?”
被摔得头昏脑胀的贝蒂福克斯揉着疼痛肩膀抬起头,看到头顶上方四五米高的地面上,黑衣老头儿正双手拄着手杖笑眯眯的看着她。
在她置身的直径四五米的大坑里,横七竖八的躺着摔落下来的士兵和马匹。
“你是什么人?竟敢帮助罪犯抗拒逮捕!你难道不知道这是重罪吗?!”虽然身处困境,但执法官依然保持着她身为执法者的尊严,指着老头儿厉声大喝。
老头儿不慌不忙,笑盈盈的望着她回答:“执法官大人,您真是大公无私,不顾自己违反法律,也要先追究他人的罪责,真是令人敬佩!”
他说完饱含深意的一笑,说:“至于我所触犯的法律,我想您所了解的还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看到贝蒂的脸上显现出疑惑的情,老头儿诡秘地一笑,摘下头上的礼帽交到左手,而后揪住自己雪白的头发,用力一扯,一顶银色的假发被扯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满头金黄色的短发。
他把假发扔给执法官,又揪下嘴边的假胡子,抹去脸上涂画的皱纹,然后微笑着问:“亲爱的执法官,您应该还认得这张脸吧?”
贝蒂福克斯目瞪口呆的看着他,又吃惊又恼恨,那不是别人,正是被她判令“吊在城头晒死”的“指环杀手”——乔治布鲁尼。
“不好意思,事情既然已经说清了,我还着急赶路,就不奉陪了。啊,对了,还有一件事……”乔治一脸挑逗的看着她气急败坏的表情说。
“卫兰斯关卡的守备队长先生,抢了我一大箱子珠宝后才放我过关,那可是一大笔钱,您身为执法官可不能包庇自己的手下,要为帝国的百姓主持正义才好!”
说完,乔治顿了一下,笑眯眯的向执法官眨眨眼睛说:“对了,我差点儿忘记了,您的府上还藏着一个通缉犯,但愿他不会给您带来麻烦,愿您早点儿把他绳之以法!”
“再见了,亲爱的福克斯小姐!”他恭敬地向贝蒂鞠了一躬,将礼帽戴好,转身扬长而去。
“布鲁尼,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你们统统送上绞架!”听着地面上传来的马车渐行渐远的声音,执法官咬牙切齿望着面前乔治扔下的假发,满心愤恨的自言自语。
……
甩掉了追兵,马车重新踏上了前往天幕堡的旅途,得知了“布瑞恩老头儿”的真实身份,艾米莉亚兴高采烈的坐在马丁怀里,与身旁驾车的乔治诉说分别后发生的事情。
“一路上我和大叔都在说,不知道你有没有机会能活下来!在看到那份通告之后,我们都担心死了!幸好你没事!”
艾米莉亚说着回头望了望马丁,马丁默默点头,用手轻轻的比划着,乔治明白他是在说:“艾米说得对,我们都在为你祈祷,希望你能平安无事。”
“谢谢你们,拉兹维尔发生的一切我都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