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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近卫军和黑衣卫,薛云仍然不安心,又命人去和西门戟说了一声,让他提高警惕小心戎人。『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不过他并非天同将领,与西门戟并没有从属关系,因而西门戟听不听他的话就是两说了。
薛云忧心忡忡,扶着腰在屋里走来走去。
他现在的肚子已经大到了怎幺掩饰也掩饰不住的地步,索性也就不掩饰了,直接在厅前摆了个屏风,召见属下的时候他就坐在屏风后面。
他已经收到好几封朱伯的来信了,都是询问他什幺时候来安阳的。原本薛云是打算过两天就出发,不过一天多的路程,赶到安阳过个年,年后自己差不多也该生了。但此时遇上戎人异动的事,于公于私他都不好离开了。
于公,他是三品巡察使,奉命巡察天同军务,如果戎人真要来袭,他有责任在天同与征西军同进退,并监察征西大将军是否拥兵自重或指挥不利等。
于私……他与秦霄关系非常复杂,曾有过情、也曾有过恨和仇。但最近,却又有了这些之上的另外一种情感。说亲近真亲近,说遥远却又真遥远。二人已有肌肤之亲,甚至有了血脉相连的骨肉,情感上似乎都在向对方倾斜,但偏偏二人又都是理智之人,立场迥异,性格不同,很难做到真正的水乳交融。
不过不论怎样,薛云确实是非常担心秦霄的。如果戎人真的大举来袭而秦霄来不及赶回来,不知天同会面临什幺样的局面。若秦霄在戎人手上出了什幺意外,薛云第一个想到的不是对大周有何影响,而是想到自己腹中的孩子还没出生就没了爹……
薛云觉得自己自从有了这个孩子后就变得心软了。
他最终还是决定留在天同等秦霄回来。大不了等过完年再去安阳。
此时还有几天就是新年了,薛云其实已经临近产期。但他以怀胎十月计算,觉得应在元月中旬才生产,因而并未着急。与之相比,他更担忧草原上的消息。
杜进虽有帮他看诊过,但每次只关注胎息、胎位等情况,却没有提醒薛云大概的生产日期。反正在大夫们看来,只要进了最后一个月,提前一些或错后一些临盆都是正常的,没有哪个大夫能保证产妇何时生产,‘产夫’就更是没谱了。
腊月二十八这天,薛云一早起来就觉得肚子隐隐有些闷痛,腰酸沉不已,肚腹下垂,坠得髋骨也不舒服。但因最近肚子大了,各种不便,这种情况也不是不能忍受,他便也没有在意。只是这一天阴沉沉的,纵使是年关,也压得他心头不悦。
也不知是天气不好,还是身体不舒服,薛云一早上书也看不进去,坐也坐不住,信也没心情写,走又走不动,最后扶着肚子躺了一会儿,还是烦躁不已,各种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