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农民军扛起zh药包,有的人将炸弹捆在身上,决心以人肉炸弹进攻。有人弄来几张浸过水的棉胎,还在棉胎上撒上泥沙,突击队员准备顶着棉胎进攻。指挥官一一和突击队员握手道别,大有壮士一去不复还之势。这时候,有几个人举着把小白旗走过,带头的是约德翰甫,他们都戴着着红十字会的袖章,过来调停和解。约德翰呱呱哇哇说着不标准的广州话,革命军得知来意,有个人朝他瞪着眼睛说:“我们中国人自己的事,用不着洋鬼子说话!”要赶他走。约德翰并不生气,摊开双手说:“爱世人,和平无分国界,四海之内,皆兄弟。大家停火,和为贵嘛。”
指挥官立即召集头领开会,答应停火后,双方交换俘虏,革命军撤出县城。三鞭子不愿意停火,他已得知家里被抄,要等援军来到,把金银财宝夺回来。革命军声言,如不停火,他们组织敢死队,去将县府炸平。范县长害怕了,答应停火,和三鞭子吵起来。范县长说:“我是县长,我命令停火!”赖长生极力赞成,候营副也无心恋战,三鞭子也不有办法。
双方选在上元街上交换俘虏,这边三鞭子垒起沙包,架起机枪,虎视眈眈;那边革命军突击队抱着炸弹,头顶棉胎,严阵以待。约德翰站在街心,举起小旗,吹响了第一道哨子,双方俘虏各自排好,等待交换。约德翰又举起小旗,吹响哨子,双方俘虏各自离场,回到自己一方。一时惹得街头很多人驻足观看,仿佛看一场游戏。
交换完毕,革命军沿着东较场撤走,沿途向市民派发革命传单,还撒了些铜钱给乞丐。很多人跟着革命军走,子寿见萧湘快步跟上革命军,大声说:“湘,你要去哪?”萧湘追上革命军,说:“同志……”戴红袖章年青人问:“姑娘找谁?”萧湘兴奋得脸上红扑扑的,像遇到亲人一样,说:“我是党组织派来元江的,一直找不到你们,今天终于见着你们了!”戴红袖章年青人急忙将萧湘带到指挥官面前,指挥官说:“省执委对我说过这事,可惜一直联络不上上你。”萧湘说:“你们准备去哪里?”指挥官说:“准备到山区开展武装斗争。”萧湘说:“我要跟你们走!”指挥官望了望萧湘,说:“你还是留下来当教师,不要暴露,我们日后会来找你的。”叫戴红袖章年轻人拿些银元给萧湘,萧湘不要。戴红袖章年青人笑着向她敬了个礼,说:“同志,祝革命成功!”
萧湘望着浩浩荡荡的革命军走出东较场,心情像元江水一样扬起了波浪。子寿追上了萧湘,说:“湘,你认识他们吗?”萧湘望着子寿说:“寿,你爱我吗?”子寿拉住了萧湘的手,深情地点了点头。萧湘说:“你说过爱我,不会阻止我的志向,我要参加革命军!”子寿一咬牙,说:“我跟你一起去。快走吧,要不,跟不上队伍了。”萧湘没有走,深情地望着子寿,突然张开双臂抱住他亲吻起来。子寿想不到萧湘会在街头上亲吻他,也情不自禁吻起了萧湘,引得街上的人都望着他们。好一会,萧湘才说:“我们回家去吧。”
赖长生和子武已回到赖府,子寿一进大院,就听到子武大发雷霆骂江铁头,骂他没有看住雷老虎,白白让他跑掉。江铁头一身酒气,头发蓬乱,双目迷离,似醒非醒蹲在花园假山上,师爷拿着后门的大铁锁,说:“后门铁锁打开,锁匙还在,分明是让人打开的。铁头你是不是晚上喝醉了,让土匪偷走锁匙,放走了土匪头。这是什么时候,你居然还喝酒!幸亏匪徒拿走的是锁匙,而不是你的人头!”赖长生叹着气说:“算了,土匪也没占到什么便宜,人平安无事说得啦!要不是铁头喝醉了酒,十个雷老虎也跑不了。铁头枉你一世英明了!”岂知江铁头喷着酒气说:“土匪头是我放走的……”子武瞪大眼睛说:“你,你说什么?”江铁头脸上现出痛苦的表情,说:“雷老虎是我放走的,要责罚,就罚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