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霸天原来以为,他的大头青不第一,也会第二,谁知竟然三甲不入,大为恼火。回到家里,捧着小陶罐破口大骂:“我丢你大头青老母!枉我日日喂你鸡丝,灌你蜜汁,‘四大天王’一个也打不赢,青天白日在众人面前丧我颜面,要你何用!”越骂越生气将小陶罐用力一摔,陶罐摔得粉碎,大头青却大难不死,三蹦两跳的,逃得无影无踪。
三鞭子见南霸天生气,就说:“父亲输在县长手下,虽输尤赢,肉烂了还是掉在汤里……”南霸天说:“我宁可送他五百个大洋,元城人谁不知我的大头青打第一,这回连季军也拿不到,我还有何颜面在元城称王称霸!”三鞭子说:“父亲要好蟋蟀,我再问西门庆要去。”南霸天说:“打不赢四大天王的,把他的石山搬平!”
三鞭子果然连夜去找西门庆。西门塘月影绰绰,清风阵阵,塘里一片蛙声鸣叫。西门庆正坐在木屋前摇扇纳凉,见三鞭子连夜赶到。慌忙站起来,一条腿又站不稳,几乎摔在地上。六指仔赶忙过来扶他。三鞭子觉得眼前的女人有些脸熟,一时又想不起。六指仔见三鞭子望着她,慌忙将左手伸进口袋中。三鞭子早已看在眼里,他一把攥住六指仔手臂,狞笑了两下,说:“六指仔!”六指仔见露了马脚,慌忙挣开三鞭子,转身就跑。三鞭子拔出手枪追过去,追到后院,只见蛙鸣阵阵,流萤点点。六指仔不见了人影。这院中靠着池塘,塘边是一片竹林,六指仔是跳进塘里,还是跑进竹林,不得而知。
三鞭子单形只影,不敢追赶,朝天“呯呯……”开了两枪,回到木屋前,指着西门庆鼻子说:“你好大胆,竟敢窝藏共产党!”西门庆说:“谁是共产党?”三鞭子说:“六指仔是县里通辑的*,跟我回警察局,治你通匪之罪!”西门庆吓得连连求饶,说:“局长大人开恩,我不知六指仔是共产党,求局长饶命。”
三鞭子吓唬西门庆,说通匪者,不杀头也得坐十年牢。吓够了西门庆,三鞭子临走前留下一句话,要西门庆找只能打得过“四大天王”的蟋蟀,明天上午送来,不然,就封屋拉人,决不客气。西门庆只得让土九儿扶他到后院找蟋蟀。谁知寻遍石缝洞穴,一只蟋蟀也见不到。
回到木屋,西门庆祷告:蟋蟀啊蟋蟀,我知自己平生捉你们兄弟太多,也是为了生计,迫于无奈。我本想洗手不干,谁知惹祸上身,难逃厄运。这次如能再帮一把,躲过此难,下世我愿托生为蟋蟀,与你们同生共死,决不食言。西门庆睡去之后,果然见蟋蟀精来找他,蟋蟀精说:“你今生以斗蟋蟀为活,捉我子孙无数,弄得他们有的掉翅断腿,终生残废,有的身负重伤,命丧黄泉。由于你作恶太多,上天让你被蛇咬伤,受断腿之苦。你还不思悔改,下辈子即使托生为蟋蟀,我辈也不肖与你为类,你只配生为虫蚁,供我辈驱驶。”西门庆再三哀求,蟋蟀精只得答应亲自出马,最后帮他一次。
西门庆醒来,只听得脚下蟋蟀叫声洪亮,忙叫土九儿点灯,看见床前有只独腿蟋蟀在叫唤,心中又惊又喜,忙叫土九儿拿瓦罐装好,天亮后给三鞭子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