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至跟着跟着,开始慌张起来,只发觉此时已看不清耿知襄的去向,而跟到此处的护卫越来越少。传入耳中的水声越来越大,似乎有河流湍急,听来令人不安,他停下步子,召集所剩不多的护卫聚在一块,往前方继续跟去。
“大哥!”
终于看见耿知襄的背影,这边一行人追在耿知襄后面几步,冲出了树林的边缘。
水声很大,冲出平地边缘往下约莫近两丈,才冲刷到下方的河道。近十个大汉在瀑布旁站成一列,中间一个留着胡须的中年男子抓着齐缨,架势显然有备而来。
男子一手捞着齐缨手臂,不知为何,这人看起来陌生是陌生,但又有些面熟。齐缨脸色白得吓人,耿至很久没见到她这副怕得要死又强作镇定的色了,耿知襄在前站得也一动不动,但完全不难想象他心里正作何想。
“敬安当初说,抓了这个姓齐的女人,耿寨主便会唯命是从,”男子扳过来齐缨的脸,边端详边道,“似乎有几分真。”
齐缨干涩开口:“霍敬安已经死了。”
“对,”男子手指摩挲两下她的脸,这动作与当初老四几乎如出一辙,齐缨抗拒地扭开头,“我自然知道。他是我侄儿,那日一去便没有再回,原来是被他效劳多年的耿寨主,从背后一刀夺命。”
耿知襄笑了出来,收起了手中的刀,哗的一下,还入鞘中:“据说沂海霍家第叁子早年就不成器,被赶出家门游荡在外,家门败落之后反而号称自己是唯一传人,四处坑蒙拐骗,没想到还能跟霍敬安团聚了,果然物以类聚,一家人拆都拆不开。”
男子也笑,看着两人这样隔空冷笑,齐缨好生恐慌:“你想如何?”
“我想的简单得很,”男子把她的脸掰正:“耿寨主放下刀,束手就擒,我便把齐缨放回去。”
齐缨恨不得咬碎银牙,努力面冲他试图说服:“……你不如先放我?如今海内平定,时务已变,漷西也不愿看到匪乱,我尚且还是陈江郡守,到漷西也有一两句话尚可说上一说,或许能招安——”
她喉咙骤然收缩,眼睁睁看着男子手掌下移,扯开她的腰带,淫邪的话音在耳侧响起:“齐郡守,啧……是别有一番滋味。我敬安侄儿可是念叨过一阵,如今他既然不能消受,我做叁叔的,便替他享用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