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次你好好跟着我,我便带你进郡城。”
她点头点得很快,甚至有点兴奋,方才她进来时也比前几日多了分雀跃,耿知襄便问道:“今日这么高兴?来,”
齐缨走来在他腿上坐下,他左手研墨,一边说:“我尚未见过你的字。正好写来让我看看。”
“就写你的名吧,”
她提笔犹豫,像不知要写什么,听了略皱眉,但仍落了笔,“齐缨”二字落在纸上。
“不错,”笔势集中而有潦草飞舞之意,是比自己的字好看,耿知襄挑眉,“再写我的名看看。”
而齐缨写完第叁个字时,耿知襄眼睛已睁得很大,接着放声大笑,笑得齐缨在他怀里都跟着在抖,回头看他,一脸莫名其妙。
“知香,”他拿起纸,止不住还在笑,可见那时她听自己那句调笑之语也听得很认真了,“好心肝,我知香是真,可我的襄字不是这个。”
“……”
提笔在旁写下“襄”字,齐缨果然整个人都僵硬了,盯着案上的纸,双肩绷直窘迫难当。
耿知襄越发觉得好笑,下巴扣在她肩上,胸腔还在抑制不住的抖:“你不想想,我一个大男人,如何会用这香字为名?”
“我怎么知道,”齐缨气急,脸上窜起的热度他都能感觉得到:“你不就是这种、这种……会用这种下流名字的人吗?是你自己说是这个香的!”
“下流?知香怎么就下流了?嗯……就因为我知你的——”
“啊!”齐缨羞愤大叫,甩了笔,想捂他嘴又不敢,一把捂住自己的耳朵:“不要说了!”
“不说么,”耿知襄眼角笑起未落,悠悠叹口气,从她面前把那张纸拿起,“那便不说吧,那这纸也要收藏好,不能让外人见着了。”
齐缨听了,迅速来抢,他很快把手抬高扭身避让,不想动作太快撞到右臂,牵连伤处一阵揪心的疼,面色顿时变了。
齐缨也滞住不敢再抢:“你没事吧?”
缓缓地深吸了口气,耿知襄左手单举着,手指把纸张迭成不规则的一块,情已恢复正常。
“没事,”他笑道,示意她起身,“把午膳拿来吧,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