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被她缓缓合上,脑中突然浮现宋明熙那厮的模样。
他趴在她胸前,笑道:“红梅映雪,倒是风雅。”
想起原本床边放的是另一张桌子,那上面有两方烛台,一方守着宋明熙,一方守着她自己。
他们在浴桶里做戏水鸳鸯,把屏风都溅湿,他在她身上写“一堂缔约,良缘永结”。
书桌、墙壁、雕花木床……无处没有他们欢爱的痕迹。
窗户“嗒”地一声合上,把那些千丝万缕的回忆斩断。
扶璧低着头,跟在接应他的人身后,好几次遇见熟人,都险险擦过。
男子打扮的扶璧,身量娇小,并不引人注意,她跟在出府的队伍里,悄无声息地出了二门,在圆形石拱门外,回头望了一眼。
穿着新郎服的宋明熙手里举着杯子,在与宾客应酬,淮南王夫人的脸笑出褶子,众人欢聚一片。
扶璧默默转身离去,再没回头。
出了淮南王府,拐过几条街,便有前来接应的马车,扶璧上了车,躲在货物里,快要宵禁,守门的侍卫即将换岗,没认真检查,便放行了。
之后一路通畅无阻,往河南走。
扶璧嫌车里闷,坐在车辕上透气,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又隐隐有些牵挂,她自己也不知道在牵挂什么。
与此同时,淮南王府的宾客已经酒足饭饱,渐渐离去,有些好热闹的说要闹洞房,被宋明熙婉拒了,淮南王夫人和鱼念真吵着让他速速进洞房。
宋明熙把酒杯放下,对着洞房鞠一躬:“在下实在醉了,先去醒醒酒,不让鱼小姐见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