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一唯只是在我的唇边吻着,像是安抚一般,始终轻轻柔柔地吮吸着,用他的唇来描出我的唇的形状。在此前的二十年,我哪里有过这样的经历啊。
岳一唯听到我的动静,一下就笑出来了,他放开我的唇,附在我的耳边说:“你是在邀请我吗?”
我被他这句话弄得整个脸都要烧起来了,手抬起来就要打他。岳一唯把我的手抓紧,守在怀里,用下巴抵在我的头顶,他低低地叹了一声,然后放开了我:“你去洗个澡吧,一身陌生人的味道……”
我没有多想,今天跑出了一身汗,也该洗洗了,我起身就去了浴室,猛地又觉得有点不对,回头的时候,床上空空如也,满屋子都没有岳一唯的身影,他又不见了! 我叹口气,转身去洗澡。
吹头发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岳一唯对苗灵凤很熟的样子,我要不要也去问问苗灵凤关于岳一唯的事啊?想着我就拿起了手机,接通的时候,苗灵凤不等我开口就兴奋地说:“哎呀,舒舒,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你啊!”
我问他:“你有什么事吗?”
“我助手不在,要不你就来给我当助理吧,去收拾你朋友的那件事。”苗灵凤说起来就有点刹不住车,“快点吧,我东西都准备好了。”
我瞄了一眼漆黑的窗外,有点为难:“现在就要去吗?”
“怎么,你不去吗?你不是说拜托我一定要帮你吗?”苗灵凤有点没好气地问我。
“不不不,我去,我马上就溜出来,你来接我吗?”我有点怕这次要是不顺着他的意思来,他就不会帮我们了。
“我已经在路上了,过会儿就到你家旅店了,我在对面的校门口停着吧……”苗灵凤很满意我的答案,“诶,那你打电话给我是要说什么的?”
“没,没什么了。就是有点事想向你打听打听,等这件事完了我再问你吧……”
“也好,待会儿结束了我请你吃宵夜!”
我是从二楼的窗子边顺着排水管,踩着雨棚翻下来的,二叔在楼下柜台前,正门一定是出不去的。那辆骚包的少女大黄蜂在黑夜里依旧风采不减,我过去拉开后门坐进去。苗灵凤换了一身行头了,还是夏威夷花色的紧身无袖背心,下边是一条宽松的棉麻裤子,上边印满了符文,在晚上还架着墨镜。
“后座上有给你的东西。”苗灵凤拿下巴示意后座上那个黑色的大包。
我拉开拉链,里边的东西杂又乱,好多形怪状的都不认识。“我要拿点什么啊?”我问苗灵凤。
“你把那个红色的三角形的小香包带在身上吧。”苗灵凤思考了半天,最后回过身来帮着掏那个包的夹缝里的东西。
“喂!你倒是看着路啊!”苗灵凤竟然直接就放开了方向盘向后倾过半个身子来帮我掏东西,我简直要被吓死了好吗……我直接把他粗暴地推回了驾驶座。
“我可是什么都不懂啊,你竟然还叫我出来,万一给你搞砸了怎么办?”我有点担心。
“不用你干什么,其实我一个人也能搞定,就是每次出门做任务的时候,我都习惯带个助理,身边没个人我不习惯,还能帮着递个水什么的……”苗灵凤说得好像我们现在只是组队上线去杀个怪一样轻松。
夜间的医院格外的寂静,护士站里只剩下的几个值班的护士和医生正在闲聊。苗灵凤拉着我快速地溜过去了。
苗灵凤在唐卡的病房窗外瞧了瞧,一边从兜里掏东西,一边说着:“太好了,那玩意儿还在。”我踮起脚,空荡荡的房间里只有唐卡躺在床上,边上的脉搏检测仪发出节奏的滴答声,在空荡荡的病房里回响。
“我怎么什么也见不着?”我对着病房看得仔细。
“忘了你没有阴阳眼了。”苗灵凤嘟囔着说,“来,你回头。”
“你有阴阳眼?!”我一个猛回头,眼睛正好撞上了苗灵凤手里拿着的什么,一股尖锐的疼痛袭来,我捂着眼睛蹲在地上,还不敢叫出声来。
“舒舒,你没事吧?来,我看看眼睛戳到没……”苗灵凤也蹲下来。
右眼流出了很多泪,才勉强缓解了刚才那股强劲的疼痛。我强睁开眼,想要睁给苗灵凤看,却看见在苗灵凤的身后站着一个穿着医院那种蓝白条纹病服的人,他的右手高举一瓶点滴液,左手因为扎着针头,只能平举着,我向上看,他的脑袋歪在一边,脖子被切开了!整个脑袋只有一边脖子的边缘剩下点皮还连在身体上,平整的切口,不停地往外渗血,他上半身的病服已经被鲜红的血液浸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