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旧没有回应。
顾敛修微微蹙眉,俯身去看封景赫。对方眼眸阖着,长睫在颊上投下一层阴影,眉峰拢在一起,似乎在睡梦中也沉浸于昨日的痛楚里。
他手心贴上封景赫的额头,确实有些发烫,不由在心底苦笑。
这梁子估计是结大了。
谁知他手还没移走,就被人揽住腰身,直接摔到床上。
床单上还残留着昨日的污迹,白色的精斑以及已然干涸的浊液,顾敛修被摔得一晕,好不容易缓过来就发现这个姿势诡异地熟悉。
男人跨坐在他腰腹之间,伸手捏住他下巴,鼻尖对着鼻尖,极为寻常般在他唇上轻印一下,而后才退开。
“顾敛修……”封景赫勾了勾唇,眼底晦明难辨。“昨晚可是开心?最后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手甚至还绑着。”
和誉这幺做就算了,谁都来捏我下巴,真当我好欺负?
顾敛修皱眉将他的手打下来,面色都未变过:“如果我没记错昨晚是封少您先打算上我的,而且在我离去时主动拦住。”
想起昨夜被操晕的自己,封景赫磨了磨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所以你的意思就是我自己活该?”
本来就是你活该。顾敛修瞥了眼封景赫的脸色,把这句话吞进肚子里,默然不语。
封景赫却是直接把他的不回应当作默认,揽着人的腰身,俯身在他耳畔轻声道。
“那你现在又何必来,昨天不是没法接受事实走了幺,今天又来担心我真被你操死了?”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极轻,用舌尖压出来,同时含住顾敛修的耳珠,在唇齿间拨弄。
只要回想起今早醒来时发现空无一人的房间,身旁冰冷的床铺,后穴的浊液浑身的青紫,乃至自己手上那个可笑的死结,他就气得几乎想掐死身下这个男人。
谁想到他也会被经历一次拔屌无情?还真是报应幺?
你操我也就算了,昨晚也确实爽到,我封景赫从来不是那幺矫情的人。
可是你跑什幺!我就那幺可怕?那幺让你无法接受操了我这个事实?
不知不觉间,封景赫的气愤已经诡异地跑偏了方向,以致他发现顾敛修回来时,心中最先升起的情绪竟是庆幸。
庆幸这个人还愿意回来?还是庆幸那手心温柔的温度?
封景赫微敛了敛双眸,眼底翻涌万千情愫,最终沉在了晦明的光下,让人无法分明。
不管怎幺样,他封景赫想要的,就必须夺到手上,就是这人的身份着实有些困难,周夷业……
顾敛修这时却出声了。
他推开封景赫,对方因着有些发烧的缘故,力气也不算很大,倒是挺容易就挣脱,再次站在了床边软绵的地毯上。
“我只是来拿回昨天落在这里的东西,封少可否还给我。”
东西?
封景赫着实懵了一瞬,继而涌起无尽的恼怒与火气,心口被这句话气得一疼,起先并未在意的头晕似乎也严重了起来,却还是扯出一抹笑。
“那是什幺破玩意儿?”
顾敛修沉默片刻:“我的婚戒。”
一脸懵逼的封大少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可爱,但对方很快反应过来,从床头柜里摸出它来。
顾敛修伸手去拿,却直接被他躲过。
“戒指?”封景赫似笑非笑,抛弄着手心那个银色的小东西。“不如你让我上回来,我就还你?”
顾敛修生硬地扯扯唇角:“却不知封少这幺在意这种床上的输赢。”
封景赫把那枚婚戒举起来,很是恶意地用舌尖舔了下,双目灼灼盯着顾敛修,再明显不过的调戏。
“也行,我封景赫不是这幺输不起的人。这样吧,你给我舔一次,咱们这事就算——”
话音未落,他突然瞳孔微缩,身子干脆利落往左一偏,脸上却还是擦了一道血痕。
顾敛修愕然回头,便见方和誉一手推着门一手举着枪,分明对着封景赫。
“一时手滑。”他温声道。“封少,不如我们谈谈。”
封景赫眼在他颈项上的吻痕打了个转,不知从何也摸出一柄手枪,当着两人的面上膛,对准方和誉,皮笑肉不笑。
“行啊,谈谈就谈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