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么该由谁来填满我飢渴的心呢?是小云?还是琬明?还是……」她漂亮的手指在空中画了一圈,轻落下点在我唇上。「还是你?」
妈呀,我从来没遇过这么糟糕的生物!
「公主今儿是怎么了,以前这游戏我们不是常常玩吗?莫不是怕我对付你?」她抖开一件红纱,「给我起来!换衣服了!」我只得乖乖照做,当然少不了让她上下手。
我欲哭无泪,带她进宫是为了多一个能对付蓝嗣瑛的助手,然她如此死性不改,我真不知她还有几集可活。
她服侍我穿衣时那一双乱碰的手,可让我想起,刚来皇宫的那一晚,有个刺客溜进丽景轩就要与我一夜风流。
「罗儷,你不是会武,可以教教我吗?」
「想学武功?可以,你终于发现自己有多么欠调教!」她将手叉于胸前,豪不客气地打量起我。
「想练好武功,下盘的根基一定要打好。来,扎个马步我看看。」
扎马步又有何难。
「不对!你看看你,腰挺直,手揹在背后!」鞭子指上我的腰。
「错了!你这娇生惯养的蹄子,给我好好做呀!」然后是腿上。
「不对不对不对!头抬起来,看前方!」再者是胸前。
我在她的咆哮声中让她摆弄成各种异姿势,她还是这里不对那里不对的鞭笞我。
「蹲好!」她环着我兜圈子。「不要晃,不要晃!」见她眉头越锁越紧,接着气沉丹田,在我的耳朵边大吼:「你给我站好──!」
「嚶,我干什么自讨苦吃……」我双眼泛泪,不敢再多动一下。
她无视我的泪眼汪汪,「你在这里蹲到用晚膳,不许偷懒!」
「墨姐姐快出来,有个英俊男子要见你!」自从我被封公主,又住进长安宫后,这两天来凑热闹的人多如浮云,我已深感社交疲劳。
「月见公主,咱们主子在练基本功,奴婢进去通报一声。」这什么差别待遇,对我就那么兇,对月见却是如沐春风。
「她在练武?我去瞧瞧。」
我是想溜,可双脚已经蹲到麻痹,动不了了。
刷地一声,门被拉开,这不正是那颗蓝柿子?
「墨儿?」他试探性地唤我一声。「长寧公主。」然后做了个揖。
「世子。」我同他也做了个揖。
然后咱们沉默了好些时候。
「墨儿,你……」他开口准没好事,我心里冷汗直流。「你在这处过得好吗?有没有遭人欺侮?」
「没,没有。」我别开视线,不敢直视他的双眼。
然后又是一阵沉默。
「你现在是在……?」
「可能是,蹲马步。」
「哎……墨儿。」他似乎忍着笑,我转头瞪他一眼之后,羞窘的跌了一跤。「马步可不是这样扎的。」
我他妈又被罗儷作弄了!
我伏趴在地上,一刻都等不了的往前爬行,我可不能跟这尊大佛同处一处,心里面压力山大,是以用爬的我也要爬走。
他却轻轻一捞,将我拎起。
「你不练武功了吗?」放我站好之后,他又道:「再蹲一次吧。」
我怪的瞥了他一眼,且做了。
他绕到我前方,二指点我锁骨,纠正了姿势。
「这样,你的腰不会那般痠疼。」
「唔,好像是……」这会儿蓝嗣瑛似乎没恶意,至少跟罗儷比起来,他是更加君子。
明明都少不了肢体接触,可罗儷往往故意碰那些曖昧的地方,我也不好找人哭诉。
「你需气沉丹田。」
我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让我坐下休息。
他伸出手,我下意识地往后仰。随后他的手掌覆在我天灵上,摸了又摸,摸了又摸。
「若我没记错,你今年应是十五,笄礼应该过了吧。」他俯身仔细端详我的脸,「……果真女大十八变,当年那个爱哭的小丫头已经可以嫁人了。」
我警戒的看着他,他这句话想要暗示我什么?
「……听说我是你未来娘子?」
「家父与令堂早早便订下婚约。」他从胸口拉出一块雕工精细的玉珮,「这块龙玉,同你那块凤玉,便是婚约信物。」
我摸遍全身,我可不记得我身上有这个玩意儿……
他突然抽出我头上步摇,我一头及腰长发如瀑布一般散了下来。
唔,他这是要干什么?
「凤玉在这里,不用找了。」我瞧了瞧发簪,这不是我昨天戴的那支,应该是罗儷带来的。
「就算你记得我也好,不记得我也罢,你……」见我脸色不对,他硬生生的住了口,「你莫不是,讨厌我?」
「呃,那倒没有。」我悄悄拉出他手中的步摇,紧紧攥在手里。
虽然是不讨厌他,且与皇帝相比,这明显是更好的安排,但我直觉此人有些阴暗,似乎不似他表面上的那个翩翩君子。
「墨儿,你可还记得秦良洛?」
「唔,你说的人,是秦乐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