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勒翻了个白眼:“你还有什么事一次说完,怎么跟尿不尽一样啊?”
沈艋那个气哦。
只能拼命安慰自己,韩勒这小子对谁都这样,说话难听得很。
他刚要开口,眼角余光瞥到气吁吁跑进来的人,抬了下下巴:“啧,不用我说了,有客人上门了。”
“我先走了,有时间再一起喝酒啊。”
说完,匆匆离去。
韩勒抬眼,看清来人的状况时,他眼底闪过惊讶:“这是出了什么事吗?”
车冬梅咬着下唇,有点难以启齿。
韩勒也就是礼貌性问问,走得再不勤好歹是宿淼血缘上的姐姐,看出她不想说他也不勉强:“淼淼在她的工作间。”
车冬梅垂着眼睛:“……谢谢啊。”
她来过几次,知道工作间在哪,她熟门熟路地推开了工作间的门。
听到开门声,宿淼以为是韩勒,正想让他到仓库取个东西。
抬头一看,没想到是车冬梅。
更重要的是,车冬梅衣衫凌乱,形容狼狈,似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宿淼皱眉,起身迎她:“你这怎么弄的?”
不会是遭到侵犯了?
车冬梅摆摆手,一脸无语。
“别提了,都是车夏荷害的,我以后要是再管她,我就是个煞笔。”
宿淼暗暗松了口气,但还是听得云里雾里:“……你跟她打架了?”
车冬梅板着脸儿,冷哼道:“我没跟她打架,但是我跟她老公打架了。”
宿淼是越听越迷糊,纳闷道:“因为什么啊,不会是为了给车夏荷出气吧?”
“因为他……”她咬着牙,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对着宿淼关切的眼,她心一横还是把事情缘由说了。
随着车冬梅还原现场,宿淼脸上的表情变来变去。
都怪她说话太有画面感了,宿淼感觉在听人说书似的,随着情节发展,她一会惊讶的“咦”,一会跟着倒吸一口凉气,真的忙坏了。
宿淼:“车夏荷的男人把他三弟介绍给你做对象?”
车冬梅:“嗯。”
宿淼:“然后你觉得那男的不错,就跟他处上了?”
车冬梅默了一会,还是点了下脑袋:“……嗯。”
宿淼:“他们真的在你饮料里下药了?嗐,你打完人就这么跑了啊,你该直接拎着那饮料到派出所报案才对。”
车冬梅也委屈啊:“我,我见他流血了,我当时脑子一懵,我没想到报公安。”
因为车夏荷离婚后不到半个月又嫁人的事,车冬梅恨铁不成钢,就单方面跟车夏荷闹翻了。但车夏荷隔几天就来找她和好,又是带吃的又是给她做衣服。
毕竟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又晓得车夏荷懦弱没出息,车冬梅嘴硬心软,被磨了几个月又跟她和好了。
车夏荷便说要给她介绍对象。
车冬梅一琢磨自己都二十二了,已经是大家眼里的老姑娘了,想着找个对象处一处也好,就答应相看。
而朱永和的弟弟,朱永年也确实一表人才。
高中毕业,在肉联厂做会计,长得比二姐夫朱永和好看,还特别喜欢写诗。
还会拽几句俄文。
对车冬梅这种自己没念过多少书的人来说,有文化的人着实充满了吸引力,她连未来要生几个孩子,要取什么名都想好了,就等着朱永年求婚。
所以朱永年请她去朱家吃饭时,她还擦了脸涂了口红。
没想到就上个厕所,回来就发现朱永年在汽水里放东西。
她当时什么也没想,一看朱永年偷偷摸摸的样子,就觉得他肯定有问题。
车冬梅那个暴脾气啊,一下子就上头了。
抄起汽水瓶就往朱永年脑袋上砸,正好赶上朱永和回家,要帮着朱永年收拾她,车冬梅一不做二不休,把朱永和也打了。
当然,她自己背上、胳膊上也捱了好几下。
朱家兄弟没想到她那么彪,被她得了先手,朱永年头直接被打破了。
而车冬梅呢?心情也不如想象的轻松。
打架的时候热血上涌,天不怕地不怕,但跑出门后风一吹,忽然觉得害怕,下意识就往宿淼家里来了。
“……他们不会告我吧?朱永年不会死了吧?”
宿淼已经对这位身手敏捷的女子佩服得五体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