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院里不少婶子也号称自己思想进步,可儿媳妇第一胎没生出儿子,她们就好像天塌地陷了一样。
远的不说,就说对门的华阿姨,还在妇联工作呢,回到家里照样骂儿媳妇不下蛋。
这种大环境下,韩勒实在是好女婿的人选。
宿淼面带微笑,狠狠掐他腰上紧实的肌肉:“胡说八道。”
韩勒“哎哟”一声,连连求饶:“行行行,我胡说八道,但话糙理不糙对不对?你想想,咱俩早点结婚,再早点生个闺女,以后你送闺女上学,别的家长还当你是她姐姐呢,多时髦啊。”
他比宿淼大了整整七岁,没有喜欢的姑娘时他没什么想头,一想男女间那些事,脑子里全是那两人白花花散发着恶臭的躯体,他着实恶心反胃。
但心里有了人,那扇名叫“欲望”的窗似乎就被打开了。他忍不住想要碰碰她,想尝她殷红的唇瓣,想亲吻她细嫩的肌肤,想将她吞吃入腹。
三年非得等的话,他并非熬不住,但身体老这样刺激,又被吊在半空中,时间长了他怕吃不消啊。
一番求饶,又逗得众人一乐。
就连宿卫国那样严肃的人也差点绷不住,不禁笑骂:“老牛吃嫩草你也好意思说,我家囡囡才多大啊。”
柳玉绣比他接受得更快,不觉得早点结婚有什么不好。
她嘴上不说,其实心里一直很担心宿淼。
长得太漂亮的女孩子在赢得更多人喜欢的同时也容易招惹到非同寻常的麻烦。三月份安科大一个女学生失踪了,半个月后有人在公园垃圾桶里发生了她的残肢,查了两个月警方才逮到凶手,竟是因求爱不成,心生杀意。
她家囡囡呢,自小就是美人胚子,长大后也是大院里最明艳漂亮的姑娘。
如今又一个人住在文化巷,那边不像大院有警卫保安,万一被哪个混不吝的小流氓瞧上,对方见她势单力薄不断骚扰她的话,柳玉绣是真的害怕出事。
别看家里距离文化巷才3、4公里,但有时候就差这么点时间。
柳玉绣对韩勒是真的再满意不过,尤其是在蒋陆的衬托下,韩勒实在太可靠了。
大家都夸蒋陆谦谦公子,端方有礼,但说到做女婿,她更喜欢韩勒这种对外强硬,对内疼爱护短的脾气。
至少,女儿嫁给这样一个人,不用担心她在外面吃亏。
而安安……
嗐!
不能想,一想就忍不住叹气。
柳玉绣暂时不去想宿安和蒋陆的婚事,当下抢过宿卫国的话头,问起两人关于结婚的计划,听到韩勒打算自己操办时,她连忙打断:“那怎么行?结婚这样大的事,还是得由长辈出面。”
说完,她停顿了几秒,问:“你们觉得国庆节怎么样?”
韩勒自是欣喜万分,他原想的是明年初领证结婚,没想到丈母娘突然给他这么大的惊喜。
他也懒得琢磨柳玉绣怎么把时间定得这么近,赶紧夸道:“挺好的,选在国庆节很有意义。”
宿淼倏地抬头,忽然觉得蜂蜜蛋糕不香了。
不是说先提亲,等明年再结吗?妈怎么突然……??韩勒也临阵倒戈,竟顺势应了。
换别人这会儿早暴跳如雷了。
但宿淼只是悄悄摸摸瞪韩勒,并没当着父母的面给他下不来台,撒娇道:“妈,太快了吧……”
宿卫国也觉得国庆节有点赶。
听了闺女的话,他连忙点头:“急什么?”
今天已经八月二十八号了,离国庆就差一个月,宿安和蒋陆那边也不能拖。
“国庆恐怕来不及,安安和蒋陆不是定在九月二十四吗?咱们哪有精力在短短一个月里办两场婚事,我看,不如定在年底……”
时间是赶了点,但也不能不揽事。
他们作为养父母不送淼淼出门子的话,难道由车满铜夫妻送吗?
在外人眼里,那样或许全了父女、母女之情,别人看着喜乐,嘴上还会象征性夸淼淼几句。但少不得给车满铜传递某种讯息,让他以为能再赖上淼淼。
这不行。
一时间,夫妻俩就时间争论起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本来,商量宿淼的婚事跟宿安没什么关系。
可她今天跟中了邪似的,一再插嘴:“爸,定在国庆多好啊,这一天意义非凡。以后每年国庆节就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多好记!”
众人还是第一次听到“结婚纪念日”这个词,但不妨碍他们理解这个词是什么意思。
又听宿安继续道:“不如……我跟宿淼同一天办婚礼吧,你和妈都省事。”
一个步步高升幸福美满,另一个却是江河日下,她过得越好,宿淼肯定会越痛苦。
这些天,她也想明白了,穿越一场就应该为了自己而活,可不报复宿淼她又觉得自己对不住原主,再三思索后,她决定小小的膈应一下宿淼。
就当她为原主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往后,她就要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了,她是宿安,是蒋陆的妻子,是市长的夫人……唯独,不是不讨宿家喜欢的“真千金”。
宿家不喜她,往后她也不必再看他们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