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谁,敢来抢我的人?”女子狂妄得很,武艺也极为高强,对付廖晚晴这种习武防身之人,实在是游刃有余。见我躲到一旁,又袭了过来。
听闻此话,我笑极,言辞间多了分自己都未觉察的怒意:”这话可就说笑了,我这师弟怎么就成了你一个异族女子的人了?”
那女子并不答话,出手却愈发迅猛起来。一招一式,皆朝命门袭去。
廖晚晴把全身上下能用来当暗器的瓶瓶罐罐都掏了出来,看得我目不转睛,却始终不能甩开女子半分。
凭我和廖晚晴的功夫,委实不足以应付眼前这或许是被那姐妹称作岛主的人。更不要说携师弟而逃的我们了。只怕再打下去,待屋中那帮人醒来,无一人能脱身。
我有些懊恼自己于武学一道太过懒散了些,辜负了师兄曾艳羡的清筋骨,以致在练剑之事难以精进,今日连脱身也难。若重归师门,我定会老老实实在山上呆着,不去掺和什么江湖轶事、专找热闹瞧。我定会好好习武,再也不重演今日不死也残的悲剧。
许是上老天听到了我诚恳的呼唤,原本寂静的小院中竟真的来了一武艺高强之人。
”嫣儿住手!”来人大喝一声,用剑挑开了攻向廖晚晴的鞭子。男子声音简短有力,如刀锋出鞘一般又冷又快。
”哥!”那女子总算住了手,眼里仍带着愤恨之色,不愿就此收手。
我缓缓望向相救之人,忽然发现这身形似是见过。
在他突如其来的刹那,廖晚晴情突然紧张起来。然而一瞬间,她又略微弯起了嘴角,似笑非笑,面上满是茫然。
我想这大概是牵扯甚深的一对男女,不然何以解释我问及她时,她的沉默与苦笑。那一晚雾银湖上男子的直视而来的眼,哪里是犀利,分明是闪着光的。
庭院之内,悄然无声。
廖晚晴廖医为云洲诊了脉后却一言不发,只打发了几个下属去寻药,嘱我在屋子里看着师弟,自己则去了书房。
漫漫长夜,寂静无人。只剩换上了一身灰袍的师弟,静静躺在床榻上。他眉头紧蹙,却依然能看出平日里的风姿俊朗。那双紧闭的眼睛收敛起江湖人所看到的孤寂与冷光,也褪去了那夜因情欲而沾染的灼热。
熟睡不醒的师弟,变成了另一种全新的、我未见过的模样。不再是傲视群雄的瞩目天才,不再是众人追捧的天下美男,也不是那一晚霸道风流的我的师弟……我搞不懂他到底是个什么心思,更遑论自己的了。
我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脸蛋,又猛地收回手,撑在了脸下。仿佛有一阵风吹乱了心中的涟漪,好不杂乱……
短短几日,我便经历了数番波折,身体已是疲惫不已,这样打着盹,竟一时打起了瞌睡。
还是在一张床榻前,我撑着脑袋打盹,守着床上的男子,一个面含悲戚的少年。他朝墙侧卧着,棱角分明的下颌透着冷峻。呼吸一声急一声缓,被子随着胸口一同起伏,传递着他的不安。
不安传递至我的心里,想睡也睡不着。只愁闷着如何能治好床上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