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人走近,端倪半晌,脸上蓦然露出久别重逢的欣喜。王天一把抱住了文教授。
“文大哥?!”
“阿天!”
“真没想到,能在这儿遇见你!”
“是啊。一别好几十年了吧。我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两人紧紧拥抱着,他们眼眶红红,眼眸氤氲着一层水雾。
敢情,这两人是多年不见的老友啊。
久别重逢,他们便寻了一个角落叙旧去了。
说起人和人的关系,亦是十分的妙。原来曾经好到穿一条裤子的两个人,会随着两地分离,联系渐少,慢慢淡出各自的生活圈,遗忘在漫长的时光长河里。然后,在某一天,遇见了,勾起了曾经的记忆,满是惊喜,惊地发现,原来过去经历了那么多,那么多的事情,感情迅速回温。
王天和文教授就是这样的两个人。他们从小玩到大,在同一个大院里长大的,一起上小学,上初中,上高中,最后去北京上了大学。
分开时,正值大学毕业季,文教授留在了北京学校教书育人。王天则回到了上海,开启了经商之路,从一无所有到后面的越做越大,有了万贯家财。
“阿天,我们有多少年没见了?”文教授看着王天问道。
“我想想。”王天沉思了一会儿,“我也记不清了,你毕业之后就没再见面了,估摸有三四十年了吧。”
“是啊!你说,我从你那么高,一直看你到那么高。”文教授比划了一下,感叹道,“怎么就失去了联系呢?”
“各奔东西吧!”王天有些无奈,他笑着说,“你说,就仗着你比我年长几岁,非让我跟在你屁股后面喊你哥哥,不喊的话,那些小混混拦截我的时候,你就在一旁看着,非要我喊一句,哥哥救我你才肯出手。”
文教授哈哈大笑:“陈年烂谷子的事你还记得啊。”
“当然记得。话说回来,你那么文质彬彬,温文尔雅的一个人,打起架来怎么就那么厉害呢?”王天回忆着往事,“还有,文大哥你还记得吗?当年给你写情书的人那么多,却没有一个给我写情书。这一点,真让我郁闷啊。”
“哈哈。这些旧事就不提了。”
“嗯。对了,文大哥,你怎么会在这个旅行团里?”
文教授说:“我儿子一家早几年移民美国去了。我老伴也在前年去世了,退休后,女儿女婿见我宅在家里闷得慌,就给我报了这个旅行团,结果……”文教授摇头叹息,转而说道:“命运也是,却能在这里遇见故人,也算老天对我不薄。”
“只可惜,我们现在这处境……”
说着,两人相视苦笑。
而木笼子的另一边,剩下的同伴们在低头接耳。
敏朵满是担忧地问:“扎昆,耐马他会把我们都杀了吗?”
“我想会。”凌陌岚抿一下嘴唇,指了指扎昆,敏朵和自己,“你,扎昆和我,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至于旅行团的其他人,在未得到赎金前,至少是安全的。”
“死就死。”敏朵抬头看了一眼扎昆,“能和扎昆死在一块儿,我也无憾了。”
“别说丧气话了。”扎昆咬牙切齿地说道,“就算死,我也要拉耐马一起下地狱。”
说着,大家陷入了沉默,现在说多无益。
这时,却见龙飞悄悄走到林越的身边,附耳几句。
话毕,林越的脸上顿显惊诧色:“龙飞,这样子,真的行得通吗?”
龙飞无奈说道:“事到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然后,他转过身,面向大家。
“有件事,务必要摆脱大家。”
“是什么事呢?”其他人问。
“如果我的计划能成功,说不定,我们都能活下去。”龙飞说出的话,令人精为之一振。
“是什么计划?”叶洪安着急地说。
“这个嘛……”龙飞却忽然有所顾忌,视线瞥向王奕汕。
这小子反问:“你瞅我干嘛!”
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就是怕王奕汕再次当叛徒,出卖大家啊。
大家心知肚明,这支队伍只有团结一致,才能共渡难关。唯一有可能出差错的地方就是王奕汕。于是,林越声严色厉地警告道:“王奕汕,如果你把我们的计划说出来,我保证会亲手杀了你。”
“嗤。你是警察,你敢杀人吗?”王奕汕还嚼舌,但扎昆一句话就让他乖乖闭上嘴巴:“那我呢!我可是杀人不眨眼的强盗,你若胆敢当叛徒,我就算死,也会拉上你。”
“对。我也会。”
“我也会!”
众人纷纷表明心志:如果王奕汕叛变,任何一个人都要以杀了他为目标。
见儿子成为众矢之的,王天也不护短了。
他警告道:“小汕,别做错事。不然,就算回国了,我会跟你断绝父子关系。”
这招才是致命的。一旦断绝父子关系,那王奕汕就会从富二代的地位直直坠落成穷屌丝。他就没有名车,豪宅,泡不了网红。这等于要了他的命啊!
“知道了……我保证不叛变。总行了吧。”
当着众人的面发誓,王奕汕终于暂时得到了大伙儿的信任。
人们的注意力又回到龙飞身上。
“那是什么计划呢?”
龙飞便将他的计划低声道出,闻罢,这个计划真的行得通吗?这个问题在所有人的心底都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