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着眼前的一切,我大概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无非是这蟒头村的村长,在村民不知道的情况下,将村子卖了出去。
但让我想不通的是,按照他这做法,他这个村长不就当到头了么?
只要有些头脑的人,绝不会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而且对他来说,这也并非是什么好事。
可即便如此,他依然做了。
这只能说明,若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就是对方给出的价码足以补偿这一切。
若是如此,倒也就不难理解了。
当然,我虽然有了些猜测,但嘴上并没有说出来。
可以想象,如果这时候说出来我的猜测,今天这蟒头村,怕是要多上一条人命了。
想到这儿,我看了看四周,悄然的退出人群。
拉着二蛋和初音回到了林老爷子家里。
毕竟是蟒头村自己的事,我们没资格插手。
而且照我的估计,这件事终究会不了了之,又或者由政府出出面调和。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就在我们等了没多久。
林老爷子便阴沉着脸从外面走了回来。
见到林老爷子这幅表情,我先是一愣,随即疑惑的问道:“怎么了林老爷子?结果不太好么?”
林老爷子没有直接回答我,反倒是径直走到桌子前,端起桌上的茶碗,将里面的茶水一饮而尽。
这才缓缓开口道:“李村长死了。”
这话一出口,我和二蛋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叫道:“什么?!”
“就在刚才,这李村长忽然暴毙,就死在他们家大门口。”
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林老爷子尽量掩饰着内心的波澜,但那颤抖的双手,却已经出卖了他。
见林老爷子如此,二蛋连忙问道:“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啊?!”
不等林老爷子开口,我便打断了二蛋的话:“行了,先别问了,让老爷子先冷静一下。”
和二蛋不同,我并不想知道,这里村长是怎么死的。
甚至,他死在哪里都和我没关系。
我唯一比较在意的,是这件事,和林老爷子有没有关。
想到这儿,我不禁看了林老爷子一眼,认真的问道:“林老爷子,您实话告诉我,这件事,和您没有关系吧?”
二蛋和初音听了我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初音有些生气道:“生子哥,你这话是啥意思啊?我爷爷怎么可能杀人呢!”
面对初音的质问,我没有回答,依旧是面色严肃的看着林老爷子。
或许在别人眼里,林老爷子只是一个普通的农村老人,但在我眼里,他还有着另一层身份,木匠!
在普通人眼里,木匠或许并没什么不同。
但在我眼里,木匠的本事,有时候并不比我们这些阴阳先生差。
相传,木匠的老祖宗鲁班,不但会做木工,还会一些玄门的手段。
也正因如此,民间一直流传着这样一句话:宁得罪阎王,莫得罪木匠。
因为一个好的木匠,不但会做木工,还会给人下咒!
他们若想一个人死,可比我们这些阴阳先生要简单的多。
他们所下的咒,除非同是木匠行当里的高手,否则,根本没人能解的开。
而这种咒术,就是传说中的鲁班术!
本来,我并没往这方面想。
可就在我葬下刻刀的时候,我忽然想到一件事。
按理说,寻常人家的祖坟,即便祖气厚重,也绝不可能镇得住一条蟒脉才对。
可这林家的祖坟,不但镇住了一条蟒脉,甚至这一镇就是几十年。
这除了说明那个风水师厉害以外,还能证明一点就是,林老爷子绝对知道鲁班术!
当然,最终让我确定这一点的,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爷爷曾找过他!
以我爷爷的性子,他所认识的人里,就没有一个简单的。
先不说王老太,就说李老爷子的手段,就不是一般阴阳先生或道士所能比拟的!
更何况,当初下葬初雪的时候,爷爷明明可以就近找个棺材铺买上一口棺材,为什么偏偏要来他这里?
想到这儿,我看向林老爷子的目光更加的锐利了。
面对我咄咄逼人的质问,林老爷子苦笑的看了我一眼,随即叹了口气说:“唉,你是不是猜想,我可能会鲁班术?”
林老爷子不愧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人,面对我的质问,很快就猜到了正点。
我重重的点点头,没有说话。
面对我的沉默,林老爷子并没有在意,只是将手里的茶碗缓缓放下,略带伤感的说:“我的确知道一些鲁班术,但我并非鲁班术的传人。
有一点你可能不清楚,但凡学过鲁班术的人,命中必犯三缺之一。
无后为孤,无钱为贫,短命为夭,此为缺一门。
可你看我,是否犯了这其中任何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