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从马车里探出头,飞快地与达德尼昂商议,全然无视了阿托斯的一脸阴沉。
离开甜水镇、假装“突围”的人数有限,加上国王与王后的仪仗,也只有六百人左右,在道路中央被人一堵,一旦有人从身后包抄,马上就会陷入绝境。
但是这支势单力孤的队伍里,却有超过半数的人,相信他们一定能够获得胜利。
“伙计们,拿出你们大无畏的精出来!”
希刺克厉夫大喊一声。
“没什么好怕的,万一中弹了就先回去看半小时位面直播,然后就又能回来了!”
“各位,千万要珍稀这最后三次登入机会。真要‘死’了三次,就没办法和大伙儿一起欢庆胜利了。”
罗兰则嘱咐达德尼昂:“你自己要千万小心,你是……你是和他们不一样的。”
她的意思是,达德尼昂是个选手,不具备观众们那样的“待遇”,要是在战场上挂掉那就真的得马上退出。
但是这话听在阿托斯耳中,就有点不入耳。
这名火~枪手坐在车夫身边,闷闷地哼了一声,“咵嚓”上了枪栓。他似乎真的吃了达德尼昂的醋,虽然达德尼昂一直坚称,罗兰只是他的“妹妹”。
谁知道这时候阿拉密斯和波尔多斯来了。
“阿托斯,怎么,都到这节骨眼儿上了,终于开始怜惜你这位如花似玉的妻子了?”
阿托斯抛下妻子,一个人躲在巴黎的事,早就成了朋友们口中的笑柄。这样一说,阿托斯立即感到十分郁闷。
谁知达德尼昂豪爽地招呼:“来吧,阿托斯,我们需要你!”
正黑着脸的阿托斯:……?
达德尼昂:“我认识阿拉密斯和波尔多斯的时候,他们都说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朋友,因此在我心里,就已经把你当做一个好朋友,一起结交了。”
波尔多斯大笑着称是,阿拉密斯则只是温文地点点头,表示实情确实如此。
达德尼昂继续向阿托斯一伸手,说:“来吧,大家既然都穿上了这身制服,就不能对不起我们发过的誓言和心中的信仰。让我们抹去先入为主的偏见,放下那些捕风捉影的恩怨,向我们共同的敌人冲锋吧!”
“伯爵大人,您和大家一起去吧。人人为我,我为人人——这句话你难道忘了吗?”罗兰柔声说。
她明白达德尼昂的用意,阿托斯、波尔多斯和阿拉密斯这三位火~枪手,本身就是极有默契的伙伴,再加上心思灵活,作风顽强勇敢的达德尼昂,他们四个人联手,原著中最为英勇而智慧的团体即将在这个位面里重新出现——他们的默契将让他们所向披靡。
为了那最重要的目标,罗兰可以毫不犹豫地放下所有个人恩怨。
阿托斯看了她一眼,沉吟片刻,点点头,对达德尼昂说:“那么,告诉我你们的打算——”
在火~枪手们动身之前,希刺克厉夫已经带领着他的团队最先冲向奥尔良公爵所在的方向。
他们和叛军最大的区别在于“不畏死”。而在今天,人们在“不畏死”之外,又多了一层谨慎小心。
他们冒着枪林弹雨,借助道路两边的工事与掩体,向奥尔良公爵面前的阵地发动进攻。
刚开始时,他们的火力很猛,似乎势不可挡。
但在这过程中也会有人受伤,受伤的人会渐渐消失不见。
甚至叛军里有经验的士兵一看见这情景,就做好了跪下祷告的准备。
但是这次和以前不同,被上帝所“眷顾”的人们,消失之后,竟然没有马上重新出现。
穿着禁军制服和其它光鲜衣饰的队伍,在交战中人数越来越少,显得越来越单薄。
奥尔良公爵顿时哈哈大笑,说:“她果然说得对……她果然有办法!”
谢芙勒兹夫人早就说过:这不是什么死而复生,只是障眼法而已。她还说了她会有办法。
果然,这一仗打响,甜水镇这些怪怪的人们,终于不再频繁地“死而复生”了。
奥尔良公爵坐在马背上,得意地仰天大笑。他心头已经在描绘王兄成为他的阶下囚,而他自己登上法国王位的情形了。
这种喜悦令他冲昏了头脑,以至于没有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对面冲锋而来的队伍人数渐渐稳定,虽然不断有人消失,但是队尾渐渐又有新援加入。
禁军和甜水镇的“杂牌军”们,一时间迅速向奥尔良公爵的阵地靠近。
奥尔良公爵一来欺他们人少,二来心里有底,知道眼前的对手不再是什么“圣人”,不会死而复生。再者为了他自己在叛军将领面前的颜面,奥尔良公爵努力控制住了缰绳,阻止座下的大白马后退。
奥尔良公爵的旗帜也在他身边继续飘扬。
谁知一直跟在不断“牺牲”伙伴们身后的达德尼昂忽然扔出一只小小的圆球。那只圆球骨碌骨碌,一直滚到奥尔良公爵面前才突然爆开,释放出一片烟雾,瞬间遮天蔽日。
等到烟雾散开,人们再看。只见奥尔良公爵原先所在的地方,只立着那匹高大的白马。他的卫士们也才刚刚发现不对,突然紧张起来,四下惊慌。
再看一直小心地把身形掩藏在阵地最远处的路易十三——这时他腰板已经挺直,下巴扬起,脸上挂起虚伪而不失礼貌的笑容:他已经做好准备,要和他的好王弟叙旧了。
第200章 、三剑客位面74
须臾之间,局面已变。
奥尔良公爵被擒,叛军群龙无首。
路易十三这边,国王的火~枪手和禁军士兵们士气大振。不少人将头上的帽子抛向空中,欢呼出声。
这是王弟发动的叛乱,现在他自己已经被国王的火~枪手擒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