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是男人心情不好,下了决心想摧毁掉那具新拼凑的幼童女尸,才下如此狠手。
可是刚刚他明明还那么爱护他们的
陈苏燕了解这些“人”的制作原料。
她依稀记这张脸。
这具女童是前两天运来的新货。
头还是那个头,只是不知这全身上下,会不会也只剩头是原装的呢?
想到这,陈苏燕下意识地望地上瞟。
便看见那织线早已被暗红色的鲜血染成一团,凝固在一起。而地上,早已铺满了一圈血迹。
陈苏燕自知自己不配称好人,甚至比某些坏人还要坏上几分,可她终究还没到无可救药的程度。
察觉到乜予的脸色并未好转,颇有愈发阴沉之兆,她连忙开口;”殿下殿下英明,杨姑娘果然天资过人,悟性极高,只是”
陈苏燕有难言之隐,未说下去。
提到杨初成,乜予整个人看起来明亮温和了不少,也不细想陈苏燕是否是故卖关子:“只是什么?”
陈苏燕刚想回答,乜予又忍不住道:“前段日子被那厮占了许久,害孤耽搁了正事。好在他识趣,只对那个老不死的母猪感兴趣”
顿了顿,又继续道:”噗嗤,再有兴趣也只能一月叁次。当初若不是看他次数少不碍事,孤早就把那头猪扔到猪圈和她那条狗夫君一起自生自灭了!不费一分力便能将那厮灭掉!“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说刚刚的话时夹杂微微的颤抖。
陈苏燕在一旁垂首暗听,听着乜予的情绪从嘲讽到毫不掩饰的兴奋,那是她再清楚不过的,对杀戮,对鲜血的兴奋。
若再不阻止,事情也许会发展到一个失控的局面。
陈苏燕狠狠心开口:“回殿下,杨姑娘身体虚弱,常有呕吐之症。可进宫以来,她大部分时间处于昏迷之中,未曾进食,一直靠输淡糖水维持体力,故犯症时未见秽物,胃却受损极大。刚刚奴婢已命太医前来医治,服了几口药后,现虽暂无不妥,可太医说若再不控制此症,不出半年,恐有性命之忧啊!”
陈苏燕这种人,自是隐去了杨初成呕吐之症的原因。
说罢,她便”砰!“地一声下跪,额头贴地,一副戴罪自首的模样。
陈苏燕语毕,乜予剑眉紧锁,一脸凝重。
半晌,他抬眸,语气平稳:“传信他,老规矩。”
光叁个字,伏在地下的人几乎察觉不到地哆嗦了几下,迟疑了几秒才如释重负般:”是。“
凤鸾宫里,暖香环绕,不见一丝染尘。
纱帏垂落,层层绽放在圆榻温泉之外,冉冉上升的烟气飘浮在白纱中,仙气飘飘。
云雾飘渺,熏香馥馥。
庭间有一对仙鹤,守着锦榻上的仙子
杨初成在锦榻酣睡得安稳香甜,殊不知那个破她身的人正朝此处来。
他饿了许久。
此次前来,必要弥补之前空腹难耐。
他心心念念的画中美人。
终于可以触摸到了。
男人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灿烂,却带着令人心怵的贪欲之色。
像是一个暴力狂看到了心仪已久的猎物,迫不及待地想要立马拆开,毁坏,砸,撕,剁用尽各种方法分成碎片,炸成粉末,化成血雾。
倏地,他的步伐加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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