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既望摇头:“不是,之之他们都有,等我好了,您再补给我一个吧。”
“补补补。”宫梧桐又好气又好笑,抬手弹了他眉心一下,道,“想补多少就补多少,补给你个道侣契都行。”
越既望:“……”
越既望干巴巴地道:“道侣契还是给之之留着吧,弟子无福消受。”
宫梧桐哭笑不得,道:“睡吧你。”
越既望眼睛一闭,几乎立刻就再次陷入了沉睡。
宫梧桐坐在床榻边盯着越既望的睡颜看,头也不回地道:“和我说说是什么魔物找上了他?那弟子契为何又被碎了?”
明修诣立刻言简意赅地将越既望遭遇的事一一说了。
宫梧桐给越既望掖被角的动作一顿,蹙眉道:“一个女人?”
“嗯。”
宫梧桐呆怔片刻,突然没头没尾地道:“相逢一个人在明峡岛?”
***
明峡岛,十里之外。
身形纤弱的魔物站在海岸上眯着眼睛看着远处只有一个小点的岛,勾唇笑了笑。
只是一会功夫,她浑身的伤势已经全部愈合,用魔息取代被斩断的手臂,只是睢相逢的毒太过霸道,大乘期的魔物竟然也抵御不了,只能将毒性牢牢困在小臂上,禁止蔓延全身。
魔物理了理乱发,又把衣裳给理好,才冲着面前拦住她去路的人勾唇一笑:“嫌明,许久不见啊,想我了吗?”
纵嫌明脸色难看地看着她,道:“你去了千仞学府?”
“是啊。”她赤着脚踩在松软的沙子上,时不时被海浪扑来水痕没过脚踝,她走到纵嫌明面前,抬起修长的手臂懒洋洋地抱住了纵嫌明的脖子,喟叹一声,“好想你啊,你不是说会去陪我吗,我等了你好多年。”
纵嫌明一把推开她,厉声道:“你去千仞学府到底做什么,你又为何要从那封印里出来,我不是说了等我将过云江交给其他人就过去吗?!你的理智还在吗?!”
“当然在啊。”她不害怕纵嫌明的冷脸,被推开后又赖叽叽地扑上前抱住他的脖子,将脸颊往纵嫌明肩上蹭,“我在路上遇到了个和你长得很像的孩子,他也姓纵,是小雪青的孩子吗?”
纵嫌明气得再次推开她:“你!!!”
她笑着道:“别生气啦,你一直都说要将过云江交给其他人就来陪我,但我等了多久啊,你不来找我,我只好出来找你咯。”
一向威严强势的纵嫌明被她噎得一句话都说不上来,终于找到了个话头正要开口,她却凑上前在纵嫌明唇上亲了一口。
纵嫌明:“……”
纵嫌明一把推开她,气得浑身发抖:“你不要逼我把你押去宫确那儿!”
她耸耸肩:“我又不怕宫确。”
纵嫌明:“你……”
“好啦好啦。”她抬手要去摸纵嫌明的脸,却被一掌拍掉,也不气馁地耸肩,道,“不和你叙旧了,我得先找到魔种。”
纵嫌明一怔:“你去千仞学府也是去找魔种的?”
他并不知道宫梧桐出了过云江之后去了哪里,本来还以为回了九方宗,现在看来,应该是被明修诣带到了明峡岛。
纵嫌明见她欲走,猛地挥出一道魔息拦住她的去路,冷冷道:“站住。”
她转身,微微挑眉:“你凶我?”
纵嫌明都要被她逼疯了:“你要魔种做什么?”
她笑了笑,道:“自然是报答将我救出来的人的恩情啊。”
“是谁?!”
她也不隐瞒:“李南枝。”
纵嫌明皱眉,他听宫梧桐说过此人,是个罕见有了心魔的天魔,宫梧桐的佛骨也是被他算计抽走的。
“我能走了吗?”她真情实意地发问。
纵嫌明自然不肯放她离开任由她去夺宫梧桐体内的魔种,他深吸一口气,魔息骤然汹涌,将她困在中间,冷声道:“先留下再说吧。”
她认真地说:“明儿,你打不过我。”
纵嫌明冷冷地说:“试试不就知道了?”
她虽然看着有理智,但本质上还是被天魔蛊惑过的魔物,对着心上人出手依然丝毫不留情面,甚至脸上还在笑。
两人交手的余波直接将明峡岛周边的海面上掀起巨大波涛来,睢相逢本来正在采草药,听到动静,疑惑地跑到岸边来看,发现远处正有两个修为在交手。
睢相逢倒吸一口凉气。
这段时日越既望曾活捉了好几个魔物来让睢相逢研究,此时感受到那气息就认出来了那其中一人必定是个修为强悍的魔物。
他稍稍一思索,回想起明修诣叮嘱过他的有大乘期的魔物出没三界,立刻连热闹都不看了,忙不迭地跑回明修诣和他说过的一处洞府。
——那是当年明寂经常闭关之处。
大乘期即将飞升的修士闭关之所自然和寻常洞府不一样,这么多年过去了,那里面甚至还残留着大乘期的威压,甚至还能隔绝识的探查,是保命的好去处。